界碑上黑霧凝聚,又隱隱化成了一個佝僂老者的身形。二個身形相近的人相對而立,這場景說不出的怪異。
但在這樣充滿詭異黑霧的背景下,又仿佛算不上什么了。
“那”
…………
亂草木屋前,一邋遢老者安然臥于微雨中,瞇著眼睛抽著水煙,他臉上帶著愜意,但那薄雨已經打不到他的臉上了,一個陰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誰啊?老頭子我在這住了一個多月,平時都沒人來,今而倒是客多,一波接一波的。”
那邋遢老者說著一敲煙桿,眼睛并沒有睜開。
“掌監令,好久不見了。”那陰影的主人沉聲道。
“哦。”那老者微微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睛里不意察覺的精芒閃過,“倒是個稀罕稱呼。”
那陰影的主人穿著一件寬大的翟衣,身材高大,斗笠下披散的長發輕舞,拂過他腰間的一把鬼頭刀。
“掌監令倒是貴人多忘事。”
“貴人稱不上。”那邋遢老者馬上否認道:“我如今也就是個糟老頭子。”
“怎么會,晚輩對前輩可是崇敬的很呢!”那鬼頭刀的主人這么說著,卻摸了摸腰間的刀柄。
“崇敬?”
邋遢老者睜開眼睛,玩味地笑道:“你莫不是崇敬我帶領一部分太平教外部勢力叛教,自立升平教的事跡,你也想帶著截天道叛了?”
那鬼頭刀的主人對他的這句話沒有回答,避重就輕道:“前輩說笑了。”
“嗤!”邋遢老者一哂,美美的吸了一口煙桿才悠悠開口道:
“你也怕是不敢,你雖然有個陰執事的名頭,但截天道真正的主子可是那位圣眷者。”
鬼頭刀的主人也并未反對,半自嘲口氣道:“那就是位祖宗,不過也所幸不管事。”
“那你呢!你這為真正手握重權的人怎么有空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子呢?畢竟我早就把教主那個虛名給讓給別人了。”
鬼頭刀的主人一笑,反倒讓人感覺到幾分陰森:“掌監令的那位繼承者倒是消極。”
邋遢老者卻道:“那孩子不錯。”
“還有啊!”他吐了一口清煙,仿佛只是在和老友拉家常。
“我早就不是掌監令了,從判出的那一刻就不是了,現在更不是了,畢竟……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