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又在看什么啊?”
璀璨夜空下,一個騎著水牛的牧童湊過頭來,看著那老者手上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器具。
那老者手忙腳亂的架著一堆木架和琉璃器具,看起來頗為專業和繁忙,但還是抽空回了那牧童一句:
“我在看外面。”
“外面有什么啊?”牧童抽著鼻涕道。
“外面啊!什么也沒有,我們的世界本就建立了一片虛空之中,空中樓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迎來了毀滅。”
那老者說著嘆了口氣,臉上慮色頗濃。
“老伯,你又在說胡話了。你這樣是不行的,”牧童用沾滿泥巴的手擦擦鼻涕,“連我爹娘那么好的人說你是個怪人,讓我離你遠點。”
“那你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外面?”那老者不屑反問道。
那牧童眼珠子轉了轉道:“這……這不是……我怕你孤獨嗎?”
“不就是回家晚了怕挨打,找我來做個由頭,牛娃子,你這一身臟的,你爹娘可不是傻的……”
那老者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但他整個人都僵住了,握著一根鑲了琉璃的奇怪管子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怎么了?”那牧童也察覺到了老者的不對勁,也有點擔心起來。
“人,那里竟然有個人……第一次,外面竟然……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山主……”
那老者語無倫次地說了幾句,就突然跑開了,只剩牧童不解的撓撓腦袋,爹娘說的沒錯,老伯果真是個怪人。
…………
這是一片寂靜的世界,到處因為虛無和毀滅能量,而呈一種空洞的黑色。
但這里處了這個黑色,也只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彩色泡泡不規則地浮在這片黑色的世界里。
有的泡泡的邊緣不斷泛起波瀾,但有的十分平淡,泛著令人不安的蒼白色。
但這片平時都寂靜的世界,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身穿寬大白袍的男子,在這片光怪陸離的世界神色淡然地行走。
在這片世界里,為數不多的波動激烈的泡泡里透出了窺探的視線,但那些屈指可數的生物更是止不住的顫栗,看著這個男子就這樣從他們所處的泡泡邊路過。
他看似信步閑庭地在這片世界里行走,但實則速度極快,幾乎是下一瞬,就路過了無數泡泡。
突然,那個男子停下了腳步,手指虛掐幾下,皺起眉頭來,回頭看去。
他的分魂的氣息消失了。
這人自然就是追蹤關于一些和輪回之盤有關信息的云上,現在他神色猶豫。
通過分魂破滅時傳過來的信息,那個世界里的東西快要出來了,按他原先的想法,他應該馬上趕回去。
但……他又看了一眼他的前方,雖然虛無一片,但他有預感,前面有他想要的東西。
云上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轉身離去,粗略算了一下,他才走了沒多久,加上分魂向他傳遞信息中過的時間,那里已經過了幾個多月。
而這兩邊的時間流速好像近一步拉大了。
“唉。”
他嘆了一口氣,還是趕快趕回去吧!亦可那么傻,萬一應付不過來怎么辦。
按照之前的經驗來說,他應該沒那么容易找到已經移位的那個世界,而且沒那么容易進去。
但……最近應該會輕松很多。
…………
又是一年春,楊柳再次抽枝,河邊一岸綠意,閑在家里一冬的人都紛紛出門踏青,觀賞初春之景。
但天不遂人愿,在三月三踏青這天,天上突然下起了朦朧細雨,纏綿了整個河堤。
所以那河堤邊的小茶樓人滿為患,那說書先生才暫且歇下,下面的客人們又七嘴八舌的聊開了,熱鬧的很。
“哎,聽說了嗎?”
不知道誰起的頭,一般這么說就又有什么消息要流傳出去了,馬上就有好事者應和道:
“聽說什么啊?這么鬼鬼祟祟的?”
“那位小孟大人好像要倒霉了。”
“小孟大人,是那位九絕之一的‘刑絕’孟小小嗎?”很快就又有人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