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縞素下,不多的賓客們在這本就簡陋的屋子里走來走去,哀悼著本就交集不多的陌生人。
隱隱有只言片語從他們嘴里流露出來。
“那少年可真怪,他爹死了還這幅表情。”
“哭都不哭一聲,以后肯定是個白眼狼。”
“別說了,我感覺他好像在看我們。”
“都這么小聲音了。”
“他眼神很怪。”
“起棺!”
…………
“小小,以后你就跟著我,我會替老哥好好照顧你的。”
那人留山羊胡,頭帶方巾,穿一身青白身儒袍,很是儒雅斯文的一名中年文士。
“林叔,你能和我講一下我爹之前的事情嗎?”
“他沒和你講過?”那林叔似乎有些驚訝,捻著胡須的手停頓,就這樣不上不下。
那披著白麻的“少年”堅定道:“沒。我爹年歲也才四五十,怎么早就蒼老本就不合理,而且但我看他身上有許多刀劍傷痕,我想知道這之后還有沒有隱情。”
“有的話你打算怎么樣?”
“報仇。”
“唉。”林叔嘆了口氣,轉過身去,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和老哥之前就認識。老哥之前是名鏢師,也是這附近最好的鏢師,他壓的鏢就沒有出過事的。”
那“少年”豎起耳朵認真聽那中年文士說的話:
“這在當時混亂的世道是多么難得,不知道有多少人雇傭你爹爹去壓送鏢物。”
“但你爹爹比較謹慎,對壓送的鏢物和雇傭者一向嚴格要求,從不干違反道義和觸犯禁法的事情。也因為這樣,他發展的越來越好。”
“我與他是從小就長大的朋友,后來他發展好了,事業逐漸轉到了啟軒,再后來……我就不知道了。”
林叔停頓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那“少年”還是聽了出來。這“不知道”有多少水分也就只有林叔自個知道了。
但很顯然,他并不想讓這“少年”知道具體的事情。這,也是在保護他吧……
“少年”很乖,仿佛沒聽出來一般接著停那林叔說下去。
“后來他滿身傷痕的回了臨淵,回了他的家鄉,原本的鏢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還帶著你。”
“后來他告訴我,我才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這么久了,感情也不比親生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