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葬雙刀交疊,刀鋒對外,擋住了候無妄這一刀,刀鋒在他掌心滑破,滲出幾縷淡金色的血液。
那血液順著刀身上的血槽流過,覆蓋了部分紅色的血液,把那把窄刀渲染了幾分神圣的金黃色。
而與此同時血葬瞳孔中的血色卻隱隱出現了一點金色,那縷金色在整個瞳孔中所占比例極小,卻在血色的擠壓下四處流轉,就是沒有消失。
血葬眼中露出掙扎之色,整個人也開始顫抖,沒有動作,而候無妄身影一晃,就從那些彼岸花的纏繞下脫了身。
只是下半身的褲靴處多有破碎,衣衫裂開的邊角也沾了一些淡金色的血液。
可見那些彼岸花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無害,這也正常,紅色彼岸花,那是開在地獄的花。
溫無禍看見那些血液,眼中露出一些意外,但很快又被原來如此的神色代替,卻不是在擔心候無妄:
“怪不得師傅死活要收你為徒弟了,天生佛骨,這死后準有舍利子了。”
候無妄再次抬手攻向血葬,一柄閃著寒光的刀片悄無聲息的從他手指間翻出,直插血葬的咽喉處,和她第一次想攻擊他咽喉處的位置一模一樣。
但他這一刀并沒有插下去,就被云亦可以鞭柄處給攔了下來。
“再等等,她不僅僅是血葬。”
云亦可看向那邊的彼岸花海,剛剛沾了候無妄血液的那些彼岸花也變成了金色,邊上的那些血色彼岸花瘋狂往那里席卷,像是看到了仇敵般,這片彼岸花海也隨之翻涌,混亂一片,凌亂的花瓣四處飛舞。
看的出來,有別的什么在爭奪身體控制權,是樰槡嗎?準確來說,是永霜城時出現的那個樰槡嗎?她們是雙重人格嗎?
無論樰槡能不能爭贏,但目前這種平衡還是不要由外力打破的好。
就在這時,云亦可感覺地面上的晃動更大,黑霧似乎更濃郁了幾分,讓人心生不安。
但很快,一個“智”字和“刑”字陸續浮現,劃破了這看不見邊際的黑霧。
“刑”字就在附近,相必孟小小人也在這附近了。
云亦可不禁想起來馮煥之之前在那此店尚可里說過,勢隨人起,而天下大勢有六成都聚在那家小店里。
當時她以為是原女主尚可兒和溫無禍在那里的原因。現在算來,偷絕候老五在那里當小二,刑絕孟小小和棋絕馮煥之是客人。
樓上住著殺絕血葬和梅若馨,還有本身就是主人家的原女主尚可兒和禍絕溫無禍,再加上后面到的自己,也算是琴絕了。
六絕齊聚,六成天下大勢嗎?真沒想到在一開始她以為普普通通的小店里,竟然藏了怎么多人。
那邊的血葬和樰槡爭斗著,眉頭緊鎖,眼中血色與金色交替流轉,競爭激烈。最終她仰頭長嘯一聲,整個人往黑霧沖去。
“是圣眷者。”有黑袍人驚聲道,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血葬一刀給割斷了喉嚨。
她把手中窄刀提起,橫沖直撞地殺向亡靈大軍,但令人驚奇的是那些怪物都沒一個敢反抗的,被她輕而易舉的斬殺。
她手中雙刀掃、挑、劈、刺、砍、剪、動、釘……在她手中出神入化,短短幾分鐘,就開出了一條尸骨鋪墊的血路。
看的出來,她在以殺戮平息心神的混亂,讓那些亡靈大軍很是混亂了一陣。
但這樣云亦可已經沒功夫在意了,她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感覺整個人靈魂仿佛飄在九天云端之上,卻又能清楚的看見下面的每一寸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