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在上面那人放肆的笑聲中輕輕一甩袖,拂去滿身枝葉,看不出他的情緒波動,只是淡淡抬頭地看著樹上的那位公子,評價道:
“吊兒郎當。”
樹上那位一吐草根道:“屁,我這分明是風流瀟灑,不拘小節。”
蒼像是他這么大言不慚給無語到了,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最后還是樹上那位黑衣公子從樹上跳下來問道:“換個地方?”
蒼看了一眼從客棧里出來的普通人回道:“自然。”
一旁的孟小小眼尖的發現黑衣公子手上握著一把被攏在鞘里的長刀,而蒼的腰間也別著一把長劍,二人之間鋒芒畢露,可不僅僅像好友相聚的場面。
她很想知道下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卻發現周遭的場景再變,而這很明顯又和剛剛她看見的場面不是同一個時間線上的事了。
只見那處世界天空染著一片不正常的血紅,各類的怪物在怪林中穿行,卻不似正常的景色。
孟小小四處尋覓,才在一處怪林下看見那個黑袍的公子,他明顯想是受了傷的樣子。
黑色的衣袍有部分破碎,邊上的石木上也染著不正常的血跡,他盤腿而坐,應是正在調息打坐的樣子。
不過他卻并不怎么安定,英俊的面孔上陰晴流轉不定,像是于什么在坐斗爭。
被他放置于膝上的那柄長刀亦是金色于血紅色的彼岸花紋顏色各半,將那柄長刀渲染得格外好看。
而在他的周身,無數魔物都離他遠遠的,并沒有趁虛而入,沒有半分平常的弒殺殘忍,仔細看,他們丑陋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抖。
像是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般。
孟小小知道,這些沒有思考能力的怪物,他們現在在恐懼。
場景再次轉換,這次卻是在一片花開奢靡的血色彼岸花中,層層花海中,影影綽綽的可見一個黑衣華貴公子半臥于矮塌之上閉目假寐。
孟小小看著這一幕,心下一動,這是她之前在那流憩行宮時見過的那幅畫里的場景。
竟然如此,那應該還有另外一人的存在,不然是誰畫出來的那幅畫?
一手撐著腦袋打盹的那人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眼眸半磕,另外一手隨手攬過一朵血紅妖艷的彼岸花,放于鼻下輕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