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撓了撓后腦勺笑道:“雖然這么說有些自大,但的確是我的真心話。”
云上看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漸濃:“他們的確配不上你。”
他能感覺的到,不管她是自己的徒弟還是現在的昆侖山莊莊主,除了對他的態度,自己卻是一點都沒變。
這樣的發現讓他很是感慨,卻又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
連云亦可也察覺到了云上的心情變化,不過她以為是云上想起來他喜歡的姑娘了,拿著這樣一條祈愿紅帶,會想到這個也并不奇怪。
她倒是對被他愛慕的那位姑娘很是羨慕和好奇,也不知道那是個怎樣的人。
云亦可把那絲帶沒寫任何字體,只是把她挑了根高的柳枝給掛了起來,云上也不知道是懶還是別的意思,把他的的那根紅帶子和她的掛在了同一根柳枝上。
云亦可倒是很想知道他寫了什么,卻被一層蒙蒙的靈光給阻擋,他竟然在這上面設了禁制。
“真小氣。”云亦可不滿道,云上也沒說什么,只是笑笑。
看他這一副守口如瓶的樣子,云亦可不由得泄了氣,也就不再去想那紅條子上的內容了。
轉而對云上道:“剛剛那下小攤老板說的故事有一點我是不信的,肯定是那老道是個修真界的大人物,暗中壓迫了那皇帝,所以他才給舞絮立祠給封號的。”
云上道:“你看得倒透徹。”
云亦可冷笑一聲道:“像他們這種皇家最要面子,皇帝強搶死者的妻子,本就不光彩,反倒把人給逼死了,絕對是樁丑聞。”
“既然是丑聞,那就勢必會想好好瞞著。而下圣旨給立祠和封號這么大張旗鼓自打自臉的事情,不可能是自己主動的。”
“那就只能是那故事中唯一出現過的老道下的手了。”
云上問道:“那老道有什么問題嗎?”
“這個倒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云亦可把手背了過去,“就是順嘴一提,不過我還是懷疑舞絮能這么早開靈化形和這老道是有關系的。”
“不過這老道于我們眼前的事情,倒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云亦可指的是眼前千年柳妖王的事情,云上也道:“這柳樹借助別人的信仰之力由死轉生,估計在生死大道上也是有所感悟的。
而且她通過香火修煉,身上不沾余孽,比普通的妖物要難對付多了。”
云亦可卻搖頭道:“我們不一定要硬拼的啦,現在柳樹里的那人是不是舞絮還另說。”
云上卻是馬上懂了云亦可的意思:“你是說這柳樹可能誕生了新的意識。”
云亦可點頭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而且香火的供奉一方面能加快她修煉的方法,使她不受天災天劫,但另一方面卻也容易使她迷失,成為她信徒中想象中的那個柳神娘娘的形象。”
所以一些人喜歡廣收信徒,吸納香火,還有一些人卻是用別的方法修煉,香火之道,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
要么成為信徒的神靈,要么成信徒的傀儡。
云上卻在這時輕聲提醒道:“她來了。”
云亦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之前在大街上的那個綠衣女子和她身邊跟著的林貍,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順著一部分人流到了這里。
她還是一臉茫然呆滯的樣子,像是失了魂魄。
“如何?”卻是云亦可向云上問道。
云上看了那綠衣女子幾眼,判斷道:“這只是一個軀殼,準確來說只是一個投影罷了。”
云亦可喃喃道:“投影啊……”
云上看了她一眼道:“這柳樹主要的意識不在這綠衣女子身上,同樣也不在我們眼前這棵柳樹身上,而是分布于這有鳴城中的每一棵樹上。”
“那就怪不得染朱會說這有鳴城的樹都成精了,感情都是同一只妖。”
云亦可感嘆道,不過很快她就懷疑道:“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