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他一定會為了成全我付出他的一切,可是你做不到。”她的語速放慢,語氣漸漸變得循循善誘起來。
他的聲音是緊繃的,卻又克制著,極力隱忍著心底的情緒。
他的確比荷縋更加完整,若說荷縋是他純凈的靈魂,那他就是會有劣根性和陰暗面的完整體。
“你若說愛我,就證明給我看,不要總是千方百計的為了讓我承認你去做一些自我感動的事情,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有負罪感。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放棄你天族皇子的身份,為了替我收拾爛攤子去收復荒淵,你該當你的皇子,就當你的皇子,沒必要繼續留在海族。”
“你走你的路就行了,該走走該停停,感情這個東西你把它看的太重最后傷心的肯定是你自己,別把任何人任何事看的太重,也別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別人身上,你從我身上是得不到什么回應的。”
“我說話很傷人但是就是這樣的,誰沒了誰都能活,我沒了荷縋我依然出彩,我可以不去愛荷縋但是也絕對不會把這份感情寄托在你身上,別把別人看的太重了。”
她的話像是一把已經鈍了的刀,不能一劍封喉但是卻捅在別人的心窩子上刀刀割肉。
“今日和你說這些,我并不只是否認你,而是要告訴你荷縋在我心里是已故之人,那么你我之間的這些記憶我也不會再承認。”
他醞釀了好久,鴉羽一般的睫毛落下,他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一雙手蹂躪著,猛的給捏成一團。
他聲音喑啞,“所以你是要否決我和你之前的一切嗎”
“不是否決你,是我接受了荷縋已經逝去的事實,我沒有否決任何人,我只是審判了自己,認清楚了自己的心。我曾經天真的以為我可以封閉自己的記憶然后給自己下拼命修煉的暗示,等我記憶再次啟封的時候我一定有能力讓荷縋醒來,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世間的事情并非有能力就能做到。”
“我希望你也可以認清這一點。”她頓了一頓,“至于以后,你我相敬如賓,人前做到恩愛兩不疑就好了。”
“所以這番話是你準備了好久的,你早就想對我說這些了,對不對”
她沒有解釋,只是沉默著。
她站在屋檐下的陰影里看著高聳入云的塔,她最愛的人被人懸棺當做鎮壓怨氣的“柱”,被吊在蓮花底端無法安寢。
她的愛人無名無姓沒有家,沒有人的期待,是不被愛的孩子。
他靠自己的才華和實力讓海族慢慢接納了他的存在,他曾經也是有血有肉的一個人,在他好不容易有了不一樣的情感之后,最后卻成為別人飛升成神的一個劫,做了別人的墊腳石。
君稚修長的手臂有力的攔住她的腰肢,把頭放在她的頸窩處汲取者面前的馨香,他閉起眼睛,眼角泛起一絲隱忍的薄紅,他的眉宇間顫抖著。
“我還給你,還給你們的一切。”
隨后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藍色如同湖水反光細碎的晶片破裂在空中,慢慢變成稀碎的沙礫被一陣風吹揚飄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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