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很敏感的抓住了關鍵詞,“幾乎”無人幸存,那就是說還有人幸存下來了,她當然期望是季冕和陳晨“請問是還有幸存者嗎人還清醒嗎”
消防員搖了搖頭說“很糟糕,他吸進的煙太多了,只怕是很難搶救過來,即使有機會,可能后半輩子也只能是植物人了。”
比起死去,痛苦的活著才是更令人難受的事情,在第一世界當醫生的她熟知這個道理。
人被用云梯運了下來,抬去救護車上,安意然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季冕。
但是后面的人都蓋上了白布,擺在一起,有人在清點人數。
安意然知道,只怕劉明軒父母和陳晨都已經遇難了。
鬧了這么大的動靜,警方很快也派了人手過來。
安意然把錄音筆交給警方,然后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一個小警察聽到她的話勃然大怒“就因為和家屬協商不好,他就火燒醫院要害了所有人”
一名老警員也把這件事情定性為最惡劣的事件。
“為了防止我們逃跑,醫院設置了信號屏蔽器,這四周用電線和鐵絲網加固加高了圍墻,窗戶也都封了窗。他跑了,跑之前打開了信號屏蔽裝置,一層一層鎖了門,還殺了門口的保安、剪斷電話線。我們聯系不上消防,只能向上逃,尋找辦法自救。
本以為大火把燃燒物燒完就沒事了,但是火就這樣燒著,一直沒有停歇。”
小警員說“我們發現庫房的門被打開了,有一些易燃物被堆放在每一層門口,地面還有大量乙醇。”
“楊啟銘背后有保護傘他不敢這樣做的有一個人和他通了電話,慫恿他放火,來一個死無對證”
“你知道這個和他通話的人是誰嗎或者你有懷疑的人嗎”
說實話,安意然是有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來病院讓楊啟銘給她“特別關照”的劉勃,這個虛無縹緲的環境里唯一一個她真實認識的人。
“有那個人叫”話沒說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在轉換,眼前的場景慢慢變成黑色,隨后她的五感開始復蘇、她從幻境中出來了。
怎么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了她明明什么還沒有替他們報仇。
她從臂彎中抬起頭,淚水不知覺中打濕了整個衣袖。
在她穿的第一個世界,主系統就告訴過她“你的選擇,你的思緒,你下一刻不同的行為,你又或者是別人的夢,也許都能分支出一個全新的世界。所以你要把遇見的每一個人都當成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去對待。”
世界上本就有科學還探測不到的地方,但是她也的確發現了另一個“藍星”的存在,于是她問主系統“所以世界本就不是只有一個,而是有無數個,是嗎”
主系統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說“世界美好的、悲觀的、完整的又或是破碎的;已知的、未知的,不可探測的,一個世界或許就是無數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