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心疼她,跪行幾步到遲凝身邊,摟著她的腿哀求道,“姑娘,您別哭了,就讓奴婢走吧。”
“姨娘,姨娘,你不要走……”遲凝好不容易掙脫了兩個丫鬟的鉗制,撲到徐姨娘懷里。
看著這母女二人母女情深的戲碼,孫氏氣的不行,指著二人沖著屋子里的下人喊道,“還不動手?等著我去拉開么!”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原本看著這母女二人抱頭痛哭的場景很是心疼,但又不敢違抗孫氏的命令,只好上前,拉開了二人。
遲凝這次掙脫不開,眼看就要被拉出去了,門外就有丫鬟稟告,說老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來了。
遲凝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丫鬟成事了,便也不再掙扎,任由眾人拉扯。
坐在榻上的孫氏神色一頓,隨即變得尷尬起來,卻也不得不站起來,前去迎接老夫人。
董嬤嬤走在前面親手掀了竹簾,老夫人和何氏鐘氏魚貫而入。
孫氏訕笑著上前,扶著老夫人的胳膊問道,“老夫人怎么過來了?”
老夫人看著一屋子的狼藉,頓時覺得血氣上涌,眼前一花,身形不穩的晃了晃。
“老夫人!”身后的何氏一把托住老夫人的胳膊,“快去請郎中!”
“不必,我沒事。”老夫人晃了晃頭,閉眼緩了緩,捉住何氏的手臂,“扶我坐下。”
董嬤嬤和何氏一人一邊,扶著老夫人坐在了廳房的圈椅上。
孫氏訕訕的收回了手,跟了過去。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緩了一口氣,直直盯著孫氏的眼睛問她。
孫氏絞著手中的帕子,偷偷瞪了一眼一副柔弱樣子的徐姨娘,“還不是徐氏總是亂吹枕頭風,一大早老爺就找我吵架去了。”
老夫人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恨不得堵上孫氏沒遮沒攔的嘴,“你說的什么渾話!”
一旁的何氏鐘氏二人垂著頭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滿是無奈跟尷尬。也不知道孫氏到底怎么想的,夫妻房里的事,張口就來。
“您讓我說,我就說了。”孫氏破罐子破摔,翻著眼睛繼續說道,“老夫人,徐氏真不能留在府里了,老爺只要在她這兒過夜,回頭總是會找我吵一架。今兒一大早,舟哥媳婦兒還在我那兒呢,老爺進來就劈頭蓋臉的把媳婦兒一頓訓!媳婦兒也是實在受不了了,這才賭氣要把徐姨娘送到莊子上的。”
“大郎沒事兒訓你做什么?你要是做的對,他想訓都找不到由頭來!”老夫人知道孫氏的性子,這么些年了,大錯不犯,小毛病一大堆,嫉妒心強,但手段不行。
剛成親那幾年,她體恤孫氏,并沒有往大房抬人,還是生了舟哥兒后,大郎提了兩嘴,她才做主抬進來兩房姨娘。因為這,孫氏還鬧了好一陣子。
曉得孫氏善妒,老夫人還提點過遲澤宇,讓他多體諒孫氏,妾室可以喜歡,但是不能越過了正妻。遲澤宇醉心于權利,內院的事也確實不太上心,這些年也就還算太平。結果到好,這么大的歲數了,還鬧出這種笑話來。
孫氏不服氣,梗著脖子就嚷開了,“媳婦兒當嫡母的,管教三丫頭有什么不對?徐氏跟老爺嚼舌根,說媳婦兒苛責三丫頭!媳婦兒自問從沒虧待過三丫頭,徐氏如此編排我,老爺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媳婦兒是真的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