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遲意點頭答應,遲冰就忍不住說起來,“外頭都傳,長平侯的次子,可能不是長平侯的親兒子!”
“這話怎么說?”遲意還真不知道這事兒,長平侯府在另一條巷子,和鎮國公府離得不算近,所以兩府之間來往的也不多,以前的遲意連個手帕交都沒有,所以這種不能大肆宣揚的八卦,沒人和她交流過。
遲冰還想往嘴里塞花生,卻摸了個空,小半把花生不知不覺間都叫她吃完了。
遲意把自己手里的花生一股腦全塞在了遲冰的手中,示意她接著說。
遲冰咂巴著嘴,接著說道,“沈二公子和沈三公子年齡上就差了半個時辰,但是從小,就沒怎么聽過這位沈三公子的名號。也沒聽說是身體不好,反正這位三公子就像個透明人似的。”
“那也不能說人家就不是長平侯的親兒子,都是道聽途說。”
“聽我接著說呀!”遲冰賣關子,“聽說原本長平侯囑意的是帶著世子和三公子去剿匪,結果老夫人和侯夫人都不同意,非把三公子攔下了。不得已,這才換了二公子去,結果這功勞就按在了二公子身上。
“長平侯夫人是什么樣的人,四姐想必也知道,那可是比咱們大伯母還難纏的人物,這么天大的好處,就這么讓給二房,她能樂意?結果你猜怎么著,她還真沒鬧。
”外面就都說,這三公子有可能不是長平侯的親兒子,不然這么一個立功的機會,就這么讓給二房了,誰能不眼饞呀。”
遲冰搖了搖頭,嘖嘖兩聲,又一臉得意的樣子,“不過也幸虧如此,才讓沈二公子出了頭。他現在雖然身無官職,但是皇上都知道他了,想必以后入官場難不了。”
遲意愣了愣,“他比四哥還大吧?如今還沒有官職?”
遲君謙下半年才過十八歲生辰,可已經入金吾衛將近兩年。國公府成年的四個公子,雖然官職都不高,但是都在軍中有營生。長平侯掌著五軍都督府,還是遲意二伯遲鐘宇的上司,這么大個實權人物,沒道理不給自家侄兒安排。
“是比四哥大,我聽二哥說,原本沈二公子也是在都督府的,不過是個閑差,就是給長平侯打個下手。后來剿匪回來,就沒再去都督府,五軍營那里也不去了。”
遲冰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拉遲意出來是想問遲意的,結果都是她再說。
“四姐姐,你還沒和我說呢,你光看人家沈二公子干嘛呀?”
遲意面上不顯,心里卻哼了哼,“沒什么,看他長的不錯,就是和他妹妹不怎么像。”
遲冰哦了一聲,點頭贊同,“確實,若是論長相,京中年輕公子哥里,沒人能比得上沈二公子。”
“你拉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遲意換了個姿勢,歪歪扭扭的靠在了大迎枕上。
遲冰嘿嘿笑了兩聲,討好道,“我這不是關心四姐姐么,京中想要嫁給沈二公子的小姑娘可不少,我怕四姐姐你也這么想。”
“想多了……”不等遲意把話說完,外面突然就想起了馬匹的嘶鳴,還有車夫和憶嵐的驚呼聲。緊接著,整個馬車突然晃動起來,發了瘋的馬拉著遲意二人疾馳而去。
車廂里,遲意一個不察,整個人被突然晃動的馬車震到了車廂的地面,中間茶幾上的果盤和茶具也跟著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茶杯碎片劃傷了遲意的手背,她根本來不及躲避。
“四姐姐!”縱使遲冰有功夫在身,但她也是個沒什么經驗的小姑娘,突然晃動的馬車把她也甩向了一旁。
不過她反應的快,穩住自身后,一把抓住了倒在地上的遲意,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