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好不容得了空,也回去陪陪母親吧,我這兒一切都有人照顧,您二位不用操心我。”
遲意見遲勵宇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開口勸慰。
遲勵宇自然是有話要問遲意,他給遲意擦了擦汗,笑著問道,“方才董嬤嬤跟我說,大房那兒占了你母親的嫁妝,你早就知道了?”
“董嬤嬤跟您說了?”遲意仰著臉,也跟著笑了起來,“是,之前在淺云居折騰我的小庫房,問了一嘴母親的庫房收拾出來沒有。
花姑姑和黎兒照顧人是一把好手,但是賬目上自來就糊里糊涂的。母親前兩年就把鋪面上的都放到了我這兒,庫房里只剩一些不方便折騰的大件兒了。原來明月苑的庫房鑰匙她自個兒都不知道放到誰那兒了,如今搬出了明月苑,母親就沒想起來過。
現在明月苑都是大房的人了,我也就不好去要,只跟董嬤嬤提了一嘴。她怎么跟您說的?”
遲意好奇,董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但是對待他們幾房都能做到一視同仁,她能跑到董嬤嬤那兒去問,自然也不怕她亂說出去。
“你祖母奪了大房的管家權,董嬤嬤去取賬本和庫房鑰匙,看到了你母親的嫁妝都擺在大房里呢。”遲勵宇搖搖頭,不知道說什么好。
在一旁伺候著的清秋忍不住驚呼,“這種事兒,也就大夫人能做得出來!”
當時去找董嬤嬤的正是清秋,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姑娘為什么不讓董嬤嬤告訴老夫人。就算夫人庫房里的東西在她們看來價值不高了,但也都是值錢的物件兒。她們就是留著摔個響,都比給大房強。
畢竟聽個響她們能樂呵樂呵,給了大房,人家還不說你的好。沒準兒還在背后嚼舌根,說她們三房財大氣粗,卻不給她們花。
遲意卻意味深長,道,“聽說還沒過門兒的三堂嫂是大伯母的內侄女,之前經常來府中做客,祖母對她也喜歡的緊呢。”
“阿慈是打算等杭哥兒婚后,再跟大房算總帳?”略一思索,遲勵宇就明白了遲意的用意。
忍不住笑出聲來,遲勵宇拍了拍遲意的腦袋,“你這丫頭,鬼點子就是多!”
遲意也跟著笑了起來,“若是大伯母不惦記著咱們,我也算計不了她們呀。”
“三爺,姑娘,你們在說什么呢?奴婢怎么都沒聽懂?”
清秋傻乎乎的問道,她是真沒明白,怎么姑娘就說了一句,三爺就能明白了呢?
遲意往后面歪了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懶散的說道,“你要是都明白了,那我做的豈不是多余了?”
“你心里有數就好,就是不知道你大伯父知不知情,等我旁敲側擊一番,若是他也知曉,那阿慈你就不用留情面,只管往大了鬧。”
遲勵宇一掃方才的怒氣,只覺得神清氣爽。只奪了大房的管家權,對他們來說還是太輕拿輕放了。孫氏重權財,得讓他們出出血,不然不長記性!
有了遲勵宇這個后盾,遲意更有恃無恐了,“有父親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到時候出了什么丟人的事,祖母若是怪罪下來,父親可要替我頂著!”
“放心,你祖母若是為難你,為父第一個不樂意!”
遲勵宇揮揮手,給了遲意一顆定心丸,“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傷,杭哥兒大婚還有小半個月,你若不到場,可就鬧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