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你怎么來了?”鐘氏趕緊摸摸眼淚,上前來攬著遲意的胳膊。
遲意拍拍鐘氏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怕。
“祖母,大伯父,二伯母,四嬸兒。”遲意恭敬的對著長輩一一行禮,目光轉到遲君舟的時候,什么話都沒說,越過他直接跟遲君杭打了個招呼。
遲君舟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口不擇言道,“三嬸兒就是這么教導意姐兒的?見到兄長也不知問安!”
“大堂哥的禮義廉恥怕不是也都學到狗肚子里了,你又有什么臉面來質問我娘?”遲意絲毫不懼,態度強硬的懟了回去。
老夫人當時讓遲君舟親自去給遲意道歉,遲君舟拉不下臉來,還拒不認錯。讓李氏代為上門,還沒有一點兒誠意。
遲意當時就決定了,以后大堂哥這一家子,本根就沒必要維持面子,能做到互不打擾,就已經是她大度了。
但是他若上趕著找罵,遲意也根本不懼。
“你!”遲君舟一步跨上前,指著遲意的鼻子還想再說,卻被坐在老夫人旁邊的遲澤宇一把攔了下來。
“有你什么事?還不退下!”遲澤宇臉上無光,遲君舟的舉動,簡直就是給他丟人。
遲君舟忿忿,卻不敢忤逆遲澤宇,只得狠狠的瞪了遲意一眼,又退了回去。
“母親怎么哭了?”遲意把遲君舟當空氣,扭頭就問鐘氏為何落淚。
“咳咳,意姐兒,你母親得知你一早來吃了閉門羹,正為你叫屈。”老夫人適時解釋道。
她今日可真沒有訓斥鐘氏,是鐘氏自己聽了早上發生的事,為遲意不平,這才激動的掉了眼淚。她們這回可都是站在鐘氏這邊兒的。
遲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說道,“這事兒啊,母親不用擔心,張嬤嬤已經幫我把屏風搬到攬月閣了,不過庫房什么時候搬,她說她做不了住,過幾日再給我答復。我想著怎么說這明月苑里的庫房都是母親的嫁妝,大伯母沒道理霸著不給,我也就沒著急。”
遲意著一番說辭,既說明了她早上的來意,也闡明了自己并沒有硬闖。至于孫氏為何吐血昏厥,她跟她可沒有半點兒關系了。
跪在一側懺悔的張嬤嬤聽了這話,立馬激動起來,連連附和道,“沒錯沒錯,奴婢沒說不讓四姑娘搬,只是一早大少爺和少奶奶都不在,奴婢實在做不得主,這才讓四姑娘緩上幾日的!”
遲意的話給了她退路,怎么說,都比是她強硬的拒絕讓遲意搬走庫房的說法好聽。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現在趁著大家都在,就把三房的東西都搬過去吧,省得來來回回的麻煩。”老夫人看遲意的目光柔和起來,遲意愿意給臺階下,那她自然是不想大動干戈的。
真鬧起來,大房雖然理虧,但總歸是親兄弟,往后還能老死不相往來了?
老夫人氣歸氣,但是總想著一家人之間不能失了和氣。她能替三房給孫氏教訓,但是如何教訓,教訓的程度在哪兒,那還是得由她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