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迎臉色慘白,這會兒才感覺到害怕。
她一直瞧不上遲婧,覺得她沒腦子,空有一個顯赫的身份,卻被她家少爺耍的團團轉。
她當時主動提出近身伺候遲婧,也不過是存了想要多了解遲婧,好為了以后做打算的。
只是遲婧性格看似綿軟,但是倔強又聽不進勸誡。
加上她尷尬的出身,她總是認為周圍的人看不起她,接近她只是圖謀不軌。
所以伺候了遲婧將近一年,春迎依舊沒能成為遲婧的心腹。
如今好不容易不用討好遲婧了,又有朱元寅的寵愛,春迎自覺身份不同了,便有些飄飄然,說話做事也逐漸大膽起來。
今日意外遇見了這個勾引朱元寅的青樓女子,她一時沒忍住,開口諷刺,不想讓遲意聽了個正著。
春迎心里一面害怕,一面暗暗決定,往后一定見著遲意就繞著走。
這個別看張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心計可是十個遲婧都抵不上!
“姑娘教訓的是,奴婢心直口快,但也沒有不敬的意思。懇請姑娘看在少奶奶的份兒上,原諒奴婢的莽撞。”
春迎慣會看人臉色,見遲意面色不善,立馬換了口氣,恭恭敬敬的道歉了。
遲意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何況她和遲婧的關系也沒親密到可以替她訓斥下人。今日忍不住出面開口,也是不想連累了府中其他幾位姐妹而已。
見春迎低了頭,她也沒有過多追究。
“下次說話前,好好想想再說。都說禍從口出,不是沒有道理的。”
春迎被說的面紅耳赤,訥訥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遲意揮了揮手,沒有再多說什么。
見此,春迎連忙福身告退,領著小丫鬟快步走了出去。
四周看熱鬧的見當事人都走了一個,便也不再湊熱鬧了,結了賬后也都陸陸續續的出了鋪子。
遲意也早就沒了心情,招呼站在一旁的憶嵐和白芷,也要一起離去。
掌柜娘子站在門口,親自送遲意出門。
主仆三人正要上馬車,跟在后面的蒙面女子追了上來。
“這位姑娘,多謝你方才仗義執言,鸝娘不勝感激。”
鸝娘,也就是那蒙面女子,對著遲意彎腰行禮,態度十分誠摯。
遲意挑眉,側身躲了過去。
她出言訓斥春迎,只是出自自身利益,并非替她解圍。雖然她受益,但遲意也并沒有以此要求鸝娘感激。
“姑娘不必如此,我并沒有為你解圍的意思。”
鸝娘卻說道,“話雖如此,但是鸝娘并非是非不分之人。無論如何,姑娘也算是我的恩人。”
遲意不欲與她過多解釋,便也不再和她爭辯,“既然如此,你謝過了,我也接受了,咱們兩不相欠,告辭。”
白芷扶著遲意的胳膊,踏著腳蹬登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