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敬平明顯一愣,不相信的問了一句,“誰來了?”
史管家急的團團轉,跺著腳又說了一遍,“宮中宣旨的貴人!已經在正堂里等著了!”
“宮里的人?”鐘敬平呼吸急促,面上是難掩的興奮。
鐘家的指揮僉事是世襲制,傳到他這輩兒,其實已經沒有實權了。
若不是鐘老太爺惦著臉給鐘敬平在五軍營謀了個差,他現在也只是干領著俸祿,在家中無所事事。
鐘敬平自接任后,也有幸面圣過一回,所以一聽說宮中來了傳旨的貴人,他下意識的就認為皇上是給他下旨了。
顧不上鐘凌兒幾人的小打小鬧,鐘敬平整理了一下頭發,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問史管家,“我用不用先去換身衣服?”
“貴人說只是口諭,并不用換官服,老爺還是快過去吧!”史管家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直接拽著鐘敬平趕過去。
“那就行那就行。”鐘敬平點點頭,“那這就過去吧,別讓貴人等急了。”
史管家引著鐘敬平就往正堂去,剛走了幾步,鐘敬平腳步一頓,回身對著鐘凌兒幾人說道,“你們哪兒都不許去,等我回來,聽到沒有?”
鐘凌兒根本不屑搭理鐘敬平,倔強的一聲不吭。
站在她對面的鐘婉兒卻一副聽話的模樣,還對著鐘敬平福身說道,“女兒不會亂跑的,爹爹不用擔心。”
鐘敬平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鐘凌兒時卻又皺起了眉頭。
鐘辰怕鐘敬平對鐘凌兒不滿,趕緊拉著鐘凌兒的手臂,讓她回應。
鐘凌兒只好不情不愿的答應了一聲。
等鐘敬平走遠,鐘婉兒也不裝了,大咧咧的走進鐘辰的書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快叫人來給我上藥,都要疼死我了!”鐘婉兒瞪了鐘凌兒一眼,不滿的叫嚷起來。
幾個婢女早就準備好了,鐘婉兒話音一落,她們就把鐘婉兒團團圍住,幫她上起藥來。
鐘辰也沒有要攆人的意思,只默不作聲的拉著鐘凌兒坐下,接過婢女手中的傷藥,親自給鐘凌兒上藥。
這邊兒兩人上完了藥,衣服和發飾也都整理好了,去接旨的鐘敬平也回來了。
“爹你回來了!”鐘婉兒從椅子上蹦起來,迎上前去。
可這次鐘敬平卻沒有再搭理鐘婉兒,他直接推開鐘婉兒,走到了鐘辰的面前。
鐘敬平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把鐘辰都盯的不自在起來。
“爹爹你怎么了?”鐘婉兒不滿了,也跟了過來,試圖引起鐘敬平的注意。
“婉兒不要鬧,爹現在有事要問你二弟。”鐘敬平難得對鐘婉兒冷下臉來,把她推到了一旁。
鐘婉兒心里不高興,但她也不敢惹怒鐘敬平,只好撅著嘴,在鐘敬平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鐘凌兒一眼。
“父親有什么事要問孩兒么?”鐘辰抿著嘴,努力讓自己的胸挺的更直,好保護身后的長姐。
鐘敬平眼神復雜的看著鐘辰,好半響才艱難的說道,“宮中來人傳旨,說月末前叫你入宮,給八殿下當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