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氏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之前審問孫氏時差的那些銀票和金葉子,她雖然當時心中不滿,但過后就根本沒在意了。
反正銀子沒了還可以再賺,她也不是就指著那些銀子過日子。
只不過沒想到,老公爺竟然會用自己的私庫給她填補上。
鐘氏聽大管事這么一說,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轉頭求助的看向遲意,鐘氏示意讓她給拿個主意。
遲意也有些意外,不過也知道老公爺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她不要再記恨大房了,他們三房吃的虧,他私下里給補上。
遲意在意的也不是這些銀子,不過如今孫氏和遲君舟也都受到了懲罰,她也就順著老公爺給的臺階下來了。
把匣子又推給了大管事,遲意沒有接。
“四姑娘這是?”大管事晦暗不明的看著遲意,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遲意笑了笑,解釋道,“大管事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叫祖父填補我們,我們哪里好意思?更何況我們的吃穿用度也都是從公中出,平日里銀子足夠用。否則也攢不下這么多不是?這些您就拿回去,祖父的銀子還是叫他老人家好好收著吧,至于昨日的那些,您直接拿到庫房,充到公中便是。”
“四姑娘,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大管事被遲意的決定驚了片刻,又扭頭看向鐘氏問道,“三夫人,這?”
鐘氏連連點頭,絲毫不猶豫的說道,“就按照阿慈說的辦吧,反正我這兒還有銀子呢,這點兒也礙不著什么。”
鐘氏說的真誠,卻不知,她這番話,若是叫其他房的人聽了去,不知要酸掉多少人的牙。
她眼中根本不在意的銀子,可是其他人千方百計都想要得到的。
見鐘氏和遲意堅持,大管事也就沒有過多推辭,對著鐘氏二人行了禮,就抱著匣子去回話了。
這會兒老公爺還在內宅跟老夫人說話,見大管事又把匣子拿回來了,一挑眉問道,“沒收?”
大管事點點頭,又把鐘氏和遲意的話給兩人復述了一遍。
老公爺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一看就知道是四丫頭的主意,鐘氏那個榆木腦袋,才不會想這么多。”老夫人打著扇子,一副了然的模樣。
老公爺叫大管事下去,就按照遲意說的去辦。
等人一走,他試探著跟老夫人商量道,“三郎媳婦也不惹你,四丫頭也得你心意,要不就少為難為難她們?”
“我怎么就為難她了?”老夫人立馬坐直了身子,雙眼瞪著老公爺,一副想要跟他干架的架勢。
“誰家婆母能有我這么好說話?要是攤上個難纏的,她還能過的這么舒心?回娘家一走就是三年,我說什么了?還不是高高興興讓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還想讓我怎么好好對她,當祖宗供起來?”
一說到鐘氏,老夫人就如同點燃了的炮仗,立即不樂意起來。
“好好好,不說她了,不說她了還不行?”老公爺趕緊打住,不敢再跟老夫人說了。
“怎么,你又心疼上了?”老夫人還不樂意了,抓著老公爺的袖子不讓他走,“我看你就是還忘不了楊紫葉!以前你就向著她,現在又向著她的女兒!我這是什么命?夫君心里想著其他人,現在好了,兒子又看上了她的女兒!你這老東西也是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就我里外不是人了!”
說著說著,老夫人竟然抹起了眼淚,委委屈屈的哭上了。
老公爺頓時頭如斗大,直呼委屈。卻又手忙腳輪的給老夫人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