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周蕓被粗魯的拽了出去,長公主哭的嗓子都啞了。
她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對著皇上連連磕頭求饒道,“皇兄,求您收回成命,放了蕓兒這次吧!臣妹發誓,一定會看好她,絕不會再讓她闖禍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皇上怒目而視,也有些不解的問她,“裕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難不成為了一個周蕓,你就要把朕對你的憐憫統統磨滅么?”
長公主愣住,好半晌后,才喃喃自語道,“皇兄,只有在她身上,我才能找到一絲絲和周郎是夫妻的感覺……”
長公主的話也讓皇上呆愣住了,不忍的看了長公主一眼,皇上的眼前竟然也浮現出了已故皇后的身影。
仿佛陷入了回憶中,皇上好半天都沒有再說話。
羅孟察覺出了皇上的變化,扭頭看了一眼凄慘的長公主,他狠下心來說道,“皇上,微臣這就回府去為孫女準備后事了。”
皇上被打斷了回憶,卻也沒有惱怒,只是頗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揮手讓羅孟退下了。
羅孟走后,周芳自然也出言告退。既然兇手已經抓住了,那他自然是要趕緊回去好整理卷宗的。周蕓已經被皇室除名,涉及到她的案子自然不可能讓宗人府插手。更何況皇上已經明說,全權交給他來處理了。
周芳一走,御書房中就剩下了皇上和長公主。鄭不祿則站在外殿門口,眼觀鼻,鼻觀心。
“裕安,周定宇并非良人,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有看明白么?”皇上難得想要和她談談心,也是不忍這個妹妹就這么蹉跎一輩子。
可長公主卻是個死心眼的人,她和周定宇成親二十年,夫妻相處的時間卻連一年都不到,可她依舊不肯松手。
“皇兄,你不明白的,若是不能做周郎的妻子,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荒謬!他周定宇根本不配!別忘了,你可是我大周的長公主!想要什么樣的駙馬找不到,非要在周定宇這棵樹上吊死?”
皇上簡直要被她氣死了,可又覺得可悲。
堂堂公主殿下,竟然卑微成這個樣子。他周定宇何德何能,可他卻依舊不領情!放著尊貴的公主不要,非要那個小妾!
越想越覺得生氣,皇上看長公主也有些不滿起來。
“你先回去吧,朕也不罰你了。不過你也好自為之,萬萬不可再鬧出今日這種荒唐事了!”
長公主知道求饒無望,失魂落魄的行禮后,腳步虛浮的出了御書房。
皇上還是擔心她,便囑咐鄭不祿叫人送她回去,再讓太醫院的人仔細盯著些,生怕她因為周蕓的事而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事來。
皇上沉著臉又拿起了奏折,可越看越覺得心煩。
他隨手扔了奏折,叫鄭不祿進來。
“傳朕旨意,周定宇教女無方,誠意伯府難辭其咎,伯府爵位再降一等!”
鄭不祿淡定的領了旨,什么話都沒問,轉身就去吩咐人宣旨了。
誠意伯府也是剛剛知曉長公主府發生的事情,正在發愁如何才能保住周蕓時,沒想到就等來了降爵的圣旨。
誠意伯本就不堪重負的身體最終還是沒能挺住,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