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福的兩個師兄都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醫者,他們二人便跟在沈宴錚身邊,有時要出遠門,處理一些比較危險的事情時,他們二人也會跟著。
這次沈宴錚出京,跟著去的就是大師兄平安。
全福是個嘴皮子閑不住的,坐在遲意對面叨叨個沒完,卻也不讓人厭煩。
而且有他陪著說話,時間過的也很快,不知不覺,羅老和白芷都從屋內出來了。
遲意直接站了起來,上前去拉著白芷的手,問羅老道,“先生,白芷身上的毒如何了?”
“姑娘,毒已經解了,您不必擔心。”白芷安撫道。
她從一開始就沒為自己擔心過,一開始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中了毒,她心中想的只有對自己大意的自責。
但是遲意卻更在意這個毒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影響,一時大意這也在所難免,誰也不是一直都能夠保持警惕的。
更何況白芷也說過,金花并不會武功。面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白芷沒有那么多的防備也是正常的。
羅老捋著自己的胡須,不在意的說道,“無妨無妨,不是什么劇毒,更何況不是有解藥么,就算我解不了,直接吃了解藥不就得了?”
聽他這么說,遲意才算放心下來,拍了拍胸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過老夫有些好奇,你怎么會中這種毒?”羅老仿佛對遲意是誰毫無興趣,只好奇白芷是如何中毒的了。
白芷不解的看著羅老,問道,“這毒是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么?您老見多識廣,是不是認識這種毒?”
“你還真就問對人了,要是你找別人看,老夫敢保證,一般人還真認不出這是什么毒。”羅老得意的一笑,然后突然冷著臉拍了全福后背一巴掌,“你這臭小子在這傻站著干什么?還不給為師道杯茶來!”
全福笑嘻嘻的蹦跶走,給羅老倒茶去了。
有了潤喉的茶,羅老這才娓娓道來,“這毒無味易溶解,而且還并不需要入口,沾之即中,讓人防不勝防。不過缺點就是并不使人立即斃命,而且若是沒有解藥,只需喝三杯豬油,就可解毒。”
“喝豬油?”遲意好奇的問道。她只聽過喝糯米水或者大量喝濃茶,會解一些輕微的毒素,但這喝豬油解毒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羅老點點頭,抿了口茶,繼續說道,“在咱們中原,這叫做毒,可在蜀中苗人口中,卻叫做蠱,只不過這只是最低等的蠱毒,基本等同于養蠱廢棄的材料。”
“您是說,這是蠱毒?”遲意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出來蠱毒。
羅老點頭繼續說道,“蜀中苗人一向排外,這些年來也很少在外走動,所以中原人知曉這蠱毒的少之又少。這也是我為什么想要知道這丫頭是如何中了這毒的。”
這件事非同小可,沈宴錚的母親易氏出自蜀中,這金老太太既然是她的親戚,那自然也是從蜀中而來,金花手中又有苗人的蠱毒,那易氏十有八九也是苗疆出身了。
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遲意不敢透漏太多,只說她現在調查的一個人,有可能出自蜀中。
羅老自然也會看人臉色,見遲意不愿多說,他也就沒有繼續多問。而是叮囑遲意,再與這人接觸時,一定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