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荷說到此,不禁自己先笑了起來,眼中卻是流露出一絲遺憾。
“穆姐姐是孤身一人入的京”遲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即連連擺手,趕緊說道,“我不是要打聽您的隱私,就是聽您這么說,有些想不明白而已。”
“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才入的京。當時走的匆忙,什么都沒能來得及帶。現在也不方便回去,也只能懷念懷念了。”穆荷模糊的說道。
遲意卻是知道,穆荷當初是偷偷入京,身邊自然不可能帶著多少人。
“不回去也好,豫州現在也沒什么好懷念的。”遲意低聲嘟囔了一句。
“俞妹妹這話怎么說”穆荷面露疑惑,有些焦急的文道。
遲意有意晾一晾穆荷,便面露難色,擺出一副不想細說的表情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反正不是什么開心的事兒,咱們說點兒其他的吧”
讓遲意這么一說,穆荷心中就更焦急了。她離開豫州已經將近十年,十年前的豫州在她父親的管轄下十分的太平,說不上夜不閉戶,但百姓間也很少鬧出什么聳人聽聞的大事來。
人人稱贊她的父親是位好官,給豫州百姓帶來了安穩。
可怎么從遲意的話中來看,豫州似乎并不太平呢
“俞妹妹就跟我說說吧,我背井離鄉多年,十分懷念家鄉,如今好不容易碰上個老鄉,可不就想聽聽關于家鄉的事兒”穆荷祈求的說道,臉上滿是凄苦。
遲意想了想,最終還是嘆口氣,往穆荷的身邊湊了湊,小聲的跟她說道,“不瞞姐姐,豫州最近的日子,并不太平。”
“怎么個說法”穆荷連忙問道。
“這些年端王逐漸掌控了豫州,刺史大人反倒沉寂了不少。端王不似刺史大人,不僅加重的豫州百姓的賦稅,還征調了不少的民兵,許多人家年輕的男子都被迫入伍了。我夫家世代從商,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手中也有一些閑錢。之前用銀子買掉了一個入伍的名額,可這才兩年不到,官府就又開始征兵了。”
“我夫婿不想入伍,也不想年年花這筆銀子,和家中長輩商量后,我們夫妻二人這才打算北上入京,也算是為了躲避此事。”
遲意說的都是暗衛去豫州調查出來的結果,端王似乎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這些事情他做的大張旗鼓,并未有隱瞞的意思。所以暗衛并未廢了多少力氣,就打聽出了不少有用的事情。
豫州俞家的二少爺確實帶著妻子躲了征兵的名額,但人家去的是俞娘子的娘家蘇州,并非京城。
穆荷聽了這話,心中一顫,端著茶杯的手不禁抖了抖。
她緊張的看著遲意,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豫州刺史如何了為何會不主事了”
端王雖然是王爺,但他并沒有兵權,所以除了王府定額的二百府兵外,他是不可以私自練兵的。而且他并無官職,豫州依舊是州刺史管理。
可聽遲意的意思,豫州現在分明就已經落入端王的手中,他全權接管了
那她的父親到底如何了穆荷不敢想象,她怕聽到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