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戒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道身影他太熟悉了,就在今晚,這棟廢棄的實驗樓前,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了這道身影。
以至于被熊貓,眼鏡等人當成了惡作劇。
此時,在那紅皮燈籠前,林戒才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那似乎是個女人,身材玲瓏嬌小,穿著紅裙,樣式有些像早年間民國時期的嫁衣。
然而這并非最讓他驚異的。
“道爺,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林戒有些發虛。
不是他慫,換誰來都要頭皮發麻,這簡直顛覆人生觀,就算是個死人,一時間也接受不了。
“無量他個天尊,這回樂子大發了。”道爺一跺腳,直嘬牙花。
這時候他也看清了,那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居然長了一張男人的臉,擦著粉,涂著紅唇,冷冰冰的,看著極為怪異。
“這他媽是人妖?”林戒脫口說了一句。
道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嗚嗚嗚……
就在此時,那嗚咽之聲再次響起,如同哭叫一般,這回更加清晰了。
林戒眼珠一轉,差點掉出來,因為他發現,那哭聲竟然來自那紅衣女人。
只見她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神色依舊冰冷。
”臥槽,什么情況?她懷著孕?“林戒看傻了,他一轉頭,朝向道爺。
這時候,道爺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就如同剛出爐的紅薯掉在了地上,還被人踩了一腳,都沒法看了。
那紅衣女子伸出了干癟的手臂,握住了那紅皮燈籠,頓時,那紅皮子變得越發鮮亮,就好像重新刷了一層血漆。
那原本搖搖欲墜的燈火也重新燃了起來。
“不好。”道爺失聲吼道。
話音剛落,林戒尸體上亮著的四盞燈突然抖動起來,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與此同時,道爺的面色變得鐵青,他的氣息變得越發微弱,似乎這燭火與他乃是一體,一損俱損。
這時候,林戒明顯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從那蒼老的身體內漸漸流逝。
“把口袋扔給我。”道爺大吼。
林戒不敢怠慢,拿起腳邊的麻袋,便扔了過去。
道爺咬著牙,撐開了口袋,伸手一掏,只見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黃土。
“躲開。”
道爺一聲暴喝,也不管林戒是否反應得過來,手臂猛地一揮,便將那把黃土撒了出去。
那把黃土洋洋灑灑,落在走廊之上。
幾乎剎那間,破舊的教室木門猛地關上,就連門縫處的那紅色的燭光都暗淡了不少。
砰……
道爺身子一軟,癱坐在地,穿著粗氣。
林戒趕忙上前,卻發現,道爺身上冒著虛汗,身體溫度高得嚇人。
“道爺,你沒事吧。”
“還死不了。”道爺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