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有個古怪的習俗,打更這個職業保留至今,三更過后,家家戶戶便熄了燈,也不會有人在外走動。
林戒有些奇怪,過去因為缺少精確的報時手段,所以才催生了打更這個職業。
可到了現在,鐘表,手機等等,可以看時間的手段太多了,打更這個職業顯然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這個村子居然現在還有,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既然來到這里,林戒也不敢冒失,等到三更過后,也就是半夜十一點,他才出了門。
鄉下的小路在夜晚顯得有些荒涼詭譎,尤其是深更半夜孤身一人,也沒有路燈。
林戒開著手機電筒,照著路,向祠堂走去。
如果換成以前,他是萬萬不敢這樣的,不過他現在好歹也算半個修道者,練成了掌心雷,身上還帶了一件法器,尋常的小鬼根本進不了身,倒也不怕。
“是這條路嗎?怎么感覺有點不像?”
走了半個多小時,卻還沒有到達祠堂,林戒不免心中泛起了嘀咕。
白天的時候,他測算過,從李勝男的家步行到祠堂,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而已。
“難道是我走慢了?”林戒皺起了眉頭。
他拿著手機,四處照了照,偌大的田埂上只有他一個人,風吹草地,不遠處的河面上也是空蕩蕩的,只有河畔的樹枝隨風舞動。
“什么?”
突然,林戒眼皮猛地一跳,不遠處的大樹下,赫然坐著一個人,只是天太黑,看不清樣貌。
那人聞言,似乎動了動,向林戒這邊看了過來,可沒有說話。
“誰在那里?”林戒又喊了一句,依舊沒有回應。
“我就不信,敢犯到我手里來。”
林戒嘀咕了一句,手掌催動,做好了準備,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大約在兩三米的地方,他才看清,那大樹下坐著的是個女人,頭一抬,四目相對,居然是李勝男。
“你怎么在這里?”林戒皺眉,問了一句。
可轉頭一想,有些不對,他出門的時候,李勝男早就睡了,而且以這丫頭的膽子怎么可能敢孤身一人跑出來。
就算有事找他,也應該先打個電話才對。
“說話啊。”林戒心中泛著狐疑催促道。
李勝男沉默不語,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眼珠子動也不動,眼白泛著猩紅的血色,在這月夜下看得格外滲人。
林戒心頭咯噔一下,手掌猛地一抬,血氣涌動,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緊接著,他一掌推了過去,空氣中隱隱有電光閃爍。
李勝男一聲凄厲的慘叫,猛地跳了起來,居然立地三米多高。
這時候,林戒才看清,那人影漸漸消散,最終一只黑貓落在了樹梢上。
那只貓足足有一只土狗般大小,尾巴極長,輕輕甩動,發出呼呼的聲響。
它的眼珠極為特別,竟然沒有瞳孔,此時死死地盯著林戒,發出警惕的叫聲。
“夜貓!?”林戒心頭咯噔一下,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