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看看眾人都有了醉意,有些無語。
京城的酒香醇,但是卻沒那么容易醉人。
邊關的酒辛辣,每喝一口就砸吧一下嘴后張開“哈……”一下,火辣的酒順著口到喉,一路到胃。
胃里暖洋洋的。
這種酒才容易醉人,但是,冬日喝起,特別帶勁。
蘇素的眼不自覺的看向姜景爍之前坐的位置。
但是,他沒在。
眼睛掃了一圈,沒有。
咦,什么時候走了?
蘇素輕輕嘆一口氣。這種明明隔得很近,卻像陌生人一樣的感覺,這一次來京城后,經常能感覺到。
罷了,往事隨風散去吧。
豁達一些。
正在做自我安慰的蘇素突然被“哎喲”一聲痛呼,吸引了注意力。
抬眼看去,不遠處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速度太快,以至于被絆倒,但是他顧不得疼痛,趕緊站起來,繼續往皇上那邊跑。他額頭大汗淋漓,表情驚恐。
想來,定是有要緊事要稟報的。
一路跑到正和良妃說著溫情話的皇帝面前。
一下子跪下后,瑟瑟發抖,直哆嗦。
十分失禮。
皇上沒有看小太監,但是表情很不悅,身邊的貼身內侍急忙走過去呵斥,“成何體統,不要命了?別驚擾了皇上。”
那小太監戰戰兢兢卻大聲的說道:“五皇子殿下他……他,”他的聲音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皇帝也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看向他,等著他把話說完。
“五皇子殿下欲玷污月嬪娘娘。”
轟……
這句話如一聲驚雷,在每個人的腦海里炸開。
蘇素猛的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攥著,強壓下心里的驚慌,在眾人沒注意她的時候,鎮定坐下。
一臉淡漠,好似跟她無關。
長袍下的腳卻抖個不停。
原來,文月打的這個主意呢。
——吸引大家的注意,讓所有人都看見她驚艷的來,所以五皇子酒后才會起了色心跟去玷污。
姜景爍如此聰慧的人,怎么就入了套。
可是,他剛才確實是自己走的。
霍亂皇上的后宮,這可是不可饒恕的罪名。
枉顧倫理道德,世間所不能容。
“走。”姜東騰只說了一個字,但是這個字里,透著濃濃的憤怒。
皇帝隨著太監宮女離開了。
其他大臣和家眷惶惶不安的站著,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家宴到此結束,諸位回吧。”良妃站起來,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后就走了。
重臣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離開了。
蘇素卻還坐在原地。
“大虎,想什么呢?走了。”姜景煥走過來,看看她臉色后說道。
蘇素抬起頭,嘆息一聲,“這個五皇子當初在軍營就十分荒唐,沒想到現在竟……虧我當初還以為他變了,還想真心與他相交。”搖搖頭,表現自己的失望。
她之所以假意說著惋惜的話,是因為姜景爍喊她跟著姜景煥,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許他預想到姜景煥會使壞,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是中計了。
所以此時更要摘清自己,只有撇清自己和姜景爍的關系,才能想辦法救他。
姜景煥拍拍她肩膀,說道:“我這五弟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用替他惋惜,做沒做錯事,自有父皇主持公道。”
蘇素點點頭,無所謂的站起來,跟著姜景煥離開。
走了幾步,又擔憂的回頭遙望不知名的地方。
皇宮內,今夜怕是要燈火通明了。
蘇素如失了魂魄,目光渙散的走著。
回到客棧,顧不得點蠟燭,顫抖的坐下。
怎么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