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可能是你和我一起出現場,也可能是看到你訓練時候的努力,也可能是看到你在學校演講臺上演講的時候,總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覺得你能夠與我并肩作戰,我忽然就覺得余生的路有望。”
阮雙關上手機,躺在床上,明天就是她父親犧牲的日子,阮雙已經計劃好去墓園看阮宏海了,倪敏蘭明天也會一起去墓園。
第二天一大早,倪敏蘭已經做好早餐在樓下等了。
看見阮雙從樓上下來,倪敏蘭把早餐端出來:“雙雙,快來吃早餐了。”
“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昨晚回來的,回來的晚。”
阮雙趕緊跑到桌子上吃早餐:“好久沒吃媽做的早餐了。”
自從搬到隊里住之后,阮雙也不常回來,因為有時候周末也在值班,所以周末也回來的少,加上倪敏蘭也要忙公司的事,所以兩人見面的次數更加少了。
“那還不是你非要選這個職業,見面自然少了。”
阮雙撒嬌的笑道:“那您不是還是同意了嘛。”
倪敏蘭笑著瞪了阮雙一眼:“趕緊吃,吃完了去看你爸。”
吃完早飯之后,阮雙和倪敏蘭兩人就開車前往陵園,路上阮雙買了一束小皺菊,還有十九枝白色的菊花。
阮宏海曾經說過,看到小皺菊,就想起了家鄉。每到小皺菊開花的季節,他們家鄉就漫山遍野的是白色的小皺菊。
所以每年來看阮宏海的時候,她們母女兩都是帶一束小皺菊。
踏進陵園后,一種沉重的氣息讓阮雙似乎一下就回到了阮宏海出事的那天。
阮雙走到當年去世的二十名消防員的一整排墓碑邊上,一枝一枝的放下花,走到盡頭阮宏海的墓前,阮雙才放下了那一束小皺菊。
墓碑前已經有一束花了,其他的墓碑前也有一枝白菊花,每年在她們來之前,似乎都有一束這樣的百合花在墓前,阮雙不知怎么了,忽然想起了衛子銘。
“是當年那個被你爸爸救了的小男孩吧。”倪敏蘭忽然說。
阮雙有些疑惑的看著倪敏蘭,倪敏蘭蹲下來細細的擦著墓碑,然后一邊:“每年你爸的墓前都會有一束這樣百合花,我有一次無意間看到了那小男孩,還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他現在也成了一名消防員,也回到了黔城一中隊。
倪敏蘭沒有回頭,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聲說,
“宏海啊,你女兒如今也繼承了你的衣缽,成為一線消防員了。”
“她現在可比你當年更好了,馬上就要去常市特勤隊了,前不久還拿到了全國大比武女子組第一呢。”
倪敏蘭說完之后,阮雙才蹲下來,看著墓碑上黑白的照片,阮雙眼眶一紅,
“爸,我現在也成為一線消防員了,拿到了大比武第一,也要去常市的特勤了。”
“我看過了您待過的黔城一中隊,一切都還沒變,都很好,他們現在越來越好了,岳隊說,他們未來也會成為黔城的中堅力量。”
“今年黔城一中隊出了三個人大比武,加上您女兒,都取得了不錯成績。”
倪敏蘭站在阮雙身后,聽著阮雙說的話,悄悄抹去了眼角的眼淚。
陵園其他十九名消防員的家屬也陸陸續續來了,他們也在其他的十九個墓碑前放上了一枝白菊花,看見阮雙和倪敏蘭,點點頭示意。
每年來陵園的人都有些不同,有些人已經離開了,也有新的生命誕生,所有人都在緬懷的同時依舊朝前走,繼續著自己的生命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