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所有時間里都在觀察這些線,確定了光線不會移動,一天下來也沒有任何變化。
但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了心頭,心里困惑著,明天會不會有新的線出現?
她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只見她拿起枕頭走向線密集的一處,選擇了一個盡量不會碰到線的姿勢躺下,靜靜地等待著“天黑”。
“希望我賭的是對的”她心口感覺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手也緊緊的攥著衣服,泄露了她的不安情緒。
第二天方知醒來的時候,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看到的一幕果然如她想的那樣,屋子里密密麻麻的又增加了幾條線。
但幸運的是,離她身處的位置比較遠,沒有對她造成傷害。
屋子此刻像是一個魔術師的道具箱,縱橫交錯的線是刺進箱子的一把把劍,每一把劍都有可能致命。
“線每天都會增加,越到后面就越沒有退路了。抓我來的人應該不會讓我待在一個死局里,它的出現一定是有規律的”方知心里面盤算著。
她咬咬牙開始為自己打氣“你是方知,你一定可以想出來的。”
片刻后,她開始伏著墻仔細的觀察著,房間里的線并不在同一水平面上,線之間看似毫無聯系。
倏然,“會是圖形或者文字嗎?難道要從不同的角度觀察才能看到?”她想起了在網上看過的一種橫豎文字圖片,從不同的角度看會出現不同的字,這還是一般人用來告白的手法。
她眉尖微揚,眼里浮起一絲希望。
她拿了筷子粘上水在地上畫著,時不時又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沿著墻走,她從墻的每一個角嘗試看過去。
過了片刻,在地上她畫出了幾個結構復雜的圖形,
水和白色混在一起,近乎透明,畫出的線也雜亂無序,根本無法看出來是什么。
她蹙了蹙眉心里犯嘀咕:難道思考錯了嗎?也許它根本就沒有規律。
一無所獲的方知,或許感到有些失望,像泄氣的皮球一樣呆坐在地上。
“唉,可能真的出不,,”話音還未落,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急忙拿起身邊的筷子,沾上水在地上繼續畫著。
一眨眼的功夫,真的讓她畫出來一個看起來像文字的圖。
“我知道了,在同一水平面的線可以畫出來,單看并不能形成文字,但把兩邊的墻也看做筆畫就不同了,這樣看的話,是旻!”
“哈哈哈是旻!阿禾快看,我解出來了”她大笑著,轉頭像是要和誰分享喜悅。
但晃過神來發現身后無人,恍惚間有些失落。
“沒事的,我只要解出來,就可以出去了。出去再告訴阿禾,她肯定會很高興的”方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遮住眼底失落的光彩。
為了盡快出去,她低著頭苦苦的思索著。
手拍打著頭,嘴巴不停地重復“旻,旻……我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個字,是在哪里呢?”。
“啊,想到了。在陶淵明的《自祭文》里!其中有句話說了茫茫大塊,悠悠高旻,是生萬物,余得為人”她自言自語道。
此刻,像是山間清冷的水潭里投進了一顆石子,她的心中像是已經有了答案,大聲的說著:“這句話的其中的含義是茫茫大地,悠悠高天,你們生育了萬物,我也得以降生人間。
而旻對應的正是天!”
只見她很自信的揚起了頭,看著上方說了一句:“所以,出口在頭頂”
眨眼間,紅色光線全部消失了,而頭頂的白光正慢慢變暗。
旁邊的墻上微顫著,像雨后春筍般紛紛竄出一個個顏色各異的攀巖支點。
片刻之后,全部得以顯現。
“這還是一個語音識別的出口,神了”她有些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