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沒意見。”
“那我先來!”
主持人瞪大了眼睛盯著尹溪:“你又要先來?!”
尹溪不管這些: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啊這……”
“這……”
屏紙上,絕句消失,代之的是尹溪的兩首無題!
三樓角落里的男人忽然對身邊仆人附耳低語,不知說了些什么,沒多久,仆人便取來一副紙筆。
“無題,無題……”
無題在這兒就是沒有題目,你隨意作詩!
竹公子思量片刻,不得已拿出自己以前寫過的一首詩,正巧還沒想好題目,只見他念:
“儒生作計太癡呆,業在毛錐與硯臺。
問字昔人皆載酒,寫詩亦望買魚來。”
“好!”
“絕好!”
竹公子明瀟的粉絲不斷叫好,似乎不能讓公子丟了面子。
尹溪又來,開口即來:“我還有一首——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后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
“狂!”
詩袋子,你還有幾首!
“怎么?竹公子江郎才盡了?”尹溪看著明瀟,開啟嘲諷模式,這是云姐交代的任務!
明瀟公子額頭冒汗,遇到個怪胎!
“近知名阿侯,住處小江流。腰細不勝舞,眉長惟是愁。黃金堪作屋,何不作重樓。”尹溪又作。
明瀟公子瞪大了眼睛,你這人長這么漂亮,你這就不想當人了!
尹溪知道,自己剽竊李商隱的詩,是有代價的。小李是出了名的掉書袋,詩詩都用典故,這以后注釋還有些麻煩。
看著屏紙上無題二詩已經消失,代之以新詩,角落里的男子又附耳低言,一時三樓涌上數個執筆書生。
尹溪瞥到,這男人是誰?忙著錄詩?
“姑娘……姑娘好詩才,姑娘有這樣的好詩,為何不曾顯露出來?”明瀟問道,本想交個好。
“讀書人,當平心靜氣,不爭名逐利,誰像你們,有點小成就便不會做人了,你們這等人,是做不得詩人的!”
竹子明瀟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這個尹溪竟一點不留情面,批得這樣厲害!
主持人趁時打圓場道:“尹溪姑娘好詩才,當是英雄出少年呀,藏天閣四樓為你大開!”
尹溪邪魅一笑,意料之中。
角落里的女人開口道:“皇……我本以為三樓為止了,沒想到今日能上四樓!”
“也許,正如你說的,又要出詩仙了。”
“怎么會……當然……但難度也很大。”
尹溪先是向樓下一看,然后轉身上樓,邊走邊朗聲說道:“當此登樓環節,我又記起昔日《登高》一首!隨手拈來!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槐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看看看!又出詩了!”
“登高……”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槐江滾滾來……”
“我去……”
“……”
詩畢,尹溪站上四樓,對面是梅公子宗喻,應天四子里面最有錢的人。
外面的屏紙,此時已經換成了《登高》,落款啟泰十三年,尹溪作!
宗喻眼觀屏紙,此詩極好!
他忽又皺眉深思,再轉身看尹溪,莫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壞我四人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