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微微怔愣了一下，說，“相信。”
只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頓時讓落無痕的心里狂跳了起來。
“你，你真的相信這個世上有妖？”
“嗯。”
落無痕微微一頓，靜默了片刻，猶豫的問了一句，“那你覺得，若是有妖的話，那這世上會有好的妖嗎？”
阿冷低笑，兔耳朵輕輕抖動了兩下，“當然，這就人分好壞一樣，那要自然也是會分好壞的。”
“你真是這么認為的？！”他不知阿冷是不是因為夢境的緣故，故而才說了這樣的話。但阿冷的話，無疑讓他有了些許的信心。
他抿起嘴唇，內心的狂喜已經溢于言表。
阿冷轉頭，睨了他一眼，“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我……”他一頓，有些猶豫。
該說他是妖嗎？哪怕是在夢里，阿冷已經給了他這么一個答案，可他依舊不確定，在自己直接說出原因的時候，阿冷會以怎樣的態度面對自己。
見他猶猶豫豫，一直沒有說話。阿冷垂下眼瞼，說，“我一直覺得你像誰，但是在一時間，我又不知道你究竟像誰。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好像，我明明知道你是誰，卻好像有什么東西，阻隔了我的記憶，讓我無法與記憶中的另一個串聯在一起。”
落無痕低頭看她，沉默了會兒，說，“也許我們曾經是見過，但能不能想起又有那么重要嗎？”
“不重要嗎？”她有些恍惚。
“每個人最重要的，都是活在當下吧？不管是否有前世，最重要的還是讓今世能過的快樂。”
“你說的也有道理。”她身上白光乍現，接而便化作了人形。
落無痕呆呆看著，問，“為何在夢里，你是一只兔子？”
阿冷回眸，淡淡一笑，“奇怪，你剛剛還問我相不相信這世上有沒妖，現在見到我，你不覺得我是妖嗎？”
阿冷覺得，夢中的這人頗為可愛。
見到自己的時候，他并不害怕，相反的，還坐在自己身側攀談起來。而他問的問題也著實奇怪。
自己是兔子模樣，他卻問了一句：你相信這世上有妖嗎？
難道，在夢中的自己，還不夠像妖嗎？
不對，她也早已經不是兔妖了。
早在她跟了嫦娥仙子之后，她便已經榮升為小仙了。
她垂眸，陷入回憶。
說起來，她當初為何會跟隨了嫦娥仙子？當初，她和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她蹙起眉頭，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為何，她記得無殤，卻好像……忘記了他的模樣？
初初下凡時，她總是沒去在意這些，可她和無殤在天宮時，算的上是天天見面，怎的嫦娥仙子的樣貌，乃至不經常見面的太白金星，她都記得樣貌，卻唯獨，想不起了太子殿下無殤的樣貌？
她臉色微變，總覺得這里那里不對勁。
“尹冷？”
落無痕的聲音頻頻傳入耳朵里，將阿冷拉了回來。
她微愣，轉頭看他。
“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我……”她擰眉，才要回答，卻話鋒一轉，咬唇問，“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