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鈺看著顏畫的背影,內心忽然煩躁,他來找顏畫只是想印證一下猜測,確認她會不會在他表明身份又露出關心后趁機攀附上來。
那種攀附權貴的人他見得多了,只要能搭上話或一絲關系,就會極盡全力地拉攏關系,且永不滿足。
如果會的話,那她一定對席家目的不純。
只是沒想到卻看到這樣一個女孩,滿身是刺,又渾身是傷。
莫名想要抽煙。
從兜里掏出煙盒,剛夾起一支煙,男士洗手間就走出一個人。
“阿辭?”溫瀾鈺點燃煙,吸了一口,吐出煙霧,“你都聽見了?”
席辭臉色黑沉,他拍完海報就來洗手間了,想要出去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叫了顏畫,然后就聽到溫瀾鈺說出了他們的關系。
他知道這種事有第三人在場會徒增尷尬,便一直躲在門后沒有出去。
“為什么要揭她傷疤?以你的能力會查不出來她過得什么日子?”席辭打掉溫瀾鈺指間的煙,煙滾落到地上,燃著紅色火星的煙草屑碎落了一半。
溫瀾鈺垂下眼看著地上的煙,沒有生氣,只是伸腳碾滅了。
“只是擔心她過得不好所以才帶著目的故意接近你們家而已。”
“呵。”席辭雙手抱胸,眼中盡是濃重的墨色,“謝謝你的好意,但正相反,是我們席家故意接近的她。”
“嗯,我明白了。”溫瀾鈺靠著墻邊,點點頭。
席辭知道溫瀾鈺是出于好心,否則以他那淡漠的性子并不會管這么多,嘆了口氣,席辭也難以責怪他,跟著靠在墻邊。
“那個柳阿姨,是顏畫的親媽?”席辭小時候去溫家住過幾天,對那個女人有點印象,是個溫柔熱情又體貼的女人。
“看不出來吧。我當年也沒看出來。她費勁心力照顧我,取得我的信任,和我爸結婚之后,我偶然聽她打電話才知道她對我那么好只是想嫁給我爸,進入上流圈子而已。”
“所以你以為顏畫也是這樣的人?”席辭挑挑眉,忽然嗤笑一聲,“可笑,你不屑鄙夷那女人對你的虛情假意,但顏畫卻連這點你不屑的虛假都摸不到。”
溫瀾鈺沉默,回想著顏畫剛才的樣子,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他和顏畫誰更可憐。
“你走吧,我們家的事你不用擔心,顏畫和你也沒有關系,別再出現在她眼前掀她傷疤了。”席辭看了一眼還仰頭望著天花板的溫瀾鈺,轉身走遠。
席辭轉了一圈沒找到顏畫,來到劇組他和顏畫共用的化妝間,顏畫果然在這里。
趙芝芝和盛月兒還有花七七方助理聚在一起站在化妝間的角落里,就默默看著顏畫,也不敢說話。
顏畫就低著頭坐在化妝鏡前,周身似籠了一層薄霧,濃到快要滴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