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眨眨眼,“是雌性呢。”
“噢……”闕子吟點點頭,隨后又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叫你父王是母后啊?性別完全反過來了呀?”
歡歌想了想,按照她的理解回答,“可是是我母后孕育的我呀,也是母后照顧我長大,我父王似乎一直很忙的樣子,我有點想不起來她。”
原來他們是按照各自的職責來確定稱呼啊,不是根據性別。
闕子吟覺得自己又長了知識。
闕子吟看著歡歌,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帶著溫和的笑意,只是眼里卻有些擔憂,照這樣下去,歡歌可能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吧……到時候,不知道她會何去何從……
一夜過去,第二天闕子吟和歡歌繼續來到花房照顧那些花。
一開始一切還都正常,只是漸漸地,闕子吟發現歡歌的情緒越來越低落。
歡歌依然面對著那些花唱著歌,只是原本聽過很多次的歡快的曲調她唱出來也變得憂傷了很多。
闕子吟從身旁攬住歡歌的雙肩,輕聲問道,“怎么了?”
歡歌眼睫低垂,一張小臉掛上了哀愁,“我想我母后了……”
闕子吟抓緊歡歌的肩膀,垂下眼,他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歡歌有了記憶后怎么可能不想念她的父母和家……也許等她完全想起的那天,她就不再需要他,對他不再這么依賴,那……就是她和他分離的那天……
咬了咬唇,闕子吟最終還是看向歡歌,“我可以陪你回去看他……”
歡歌轉頭對著闕子吟,她的眉間似乎飄上了烏云,“可是……我連我家在哪里都想不起來……”
“我好沒用……”
“為什么我連家在哪里都想不起來……”
歡歌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繁雜的思緒占據了她的心間,酸意漫上胸腔,她鼻頭一酸,眼內迅速漫出淚水,她蹲下身,雙手抱著膝蓋,小聲啜泣起來。
闕子吟也跟著蹲下身,無能為力地摟緊她的肩膀,也許哭一哭就好了。
歡歌低著頭,嘴巴癟著,睫毛已經被淚水沾濕,眼淚一滴滴落進了地面花圃的土壤里。
闕子吟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手帕,嘆了口氣,他伸過另一只手,輕輕擦去她的淚水。
就在這時,闕子吟的余光看到花圃上有一團白色的什么正在逐漸擴大。
他給歡歌擦淚的手僵住,轉過頭,只見他們面前的一株失語花的花苞正在迅速綻開。
“花開了?!”闕子吟又驚又喜,他迅速擦干歡歌的眼淚,“歡歌!花開了!你的眼睛可以恢復了!”
他一把抱起歡歌,摟著她轉了一圈,歡歌被闕子吟這樣忽然一弄,一時也忘了想家。
闕子吟趕緊讓人把漠遠叫來,漠遠看到也一驚,然后吩咐人將花朵取下保存好。
“你們怎么讓它開花的?”漠遠問道。
闕子吟被這樣一問,想到剛才的事情,摟緊了歡歌,心里有了猜測,看著漠遠低聲道出事實,“是眼淚。剛才她想家了,眼淚滴進土里,花就開了。”
“……”漠遠渾身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