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忘了你不能說話了。”溫瀾鈺把顏畫嘴里的布團拿出來。
顏畫瞪著他,目眥欲裂,她的手腳被綁著,根本不敢相信這人居然做出了這種事。
她眸中染滿怒火,卻忽然偏過頭,顯然不想搭理這人。
溫瀾鈺往后一靠,抽出一根煙,點燃。
“剛才阿辭給我打電話了。”溫瀾鈺吐出一口煙淡淡說道。
果然顏畫聽到又轉過頭來。
“他猜到是我做的了。估計用不了太久就能找過來。”溫瀾鈺起身倒了杯水,遞到顏畫嘴邊,“喝口水吧。”
顏畫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
溫瀾鈺也沒強求,把水杯放回桌上,“算了,等你渴了自己喝吧,水里沒下藥,放心。”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又吸了一口煙,對著顏畫盡量柔聲解釋,“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么,就是想和你聊一聊。”
“我們從來都沒好好說過話,這次至少我想和你好好聊個天。”
“呵。”顏畫不禁冷笑一聲,她真的被逗笑了,“你跟別人聊天方式的真出奇,不是威逼利誘,就是迷暈綁人。”
“因為你對我向來沒什么好臉色不是嗎?因為我的身份。”溫瀾鈺彈了彈煙灰,垂下眸子。
“那你企圖破壞我和席辭又安的什么好心?我為什么要對你這種人有好臉色?”顏畫只覺得可笑,這人就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嗎,居然有臉說出這種話。
“顏畫。”溫瀾鈺按滅煙頭,躬身看著斜靠在床頭的她,“上一次我因為身份遲遲不敢接觸你,直到你成為一具焦尸我才終于觸碰到你。
你知道那是種什么感覺嗎?
我做夢都在后悔,后悔為什么要因為區區一個尷尬的身份連和你打個招呼都不敢,后悔為什么不去認識你,后悔為什么沒有保護你。
明明我一直注視著你,明明我一直喜歡著你,明明我都可以做到,但我卻因為可笑的身份和猶豫錯過了一切!等你成為尸體的時候什么都來不及了!”
溫瀾鈺說到這里神情變得激動,他伸手掐住了顏畫的下顎,眼中帶著一絲瘋狂和偏執,看得顏畫一驚。
看到顏畫眼里似乎有驚恐的情緒,溫瀾鈺松開她,神情恢復如常,又靠回椅背上,“這一次,我不可能再讓自己錯過你。”
顏畫低下頭,她此時不敢再冷嘲熱諷,怕激怒他,萬一他做出什么最后吃虧的可是她。
房間內靜謐了一會兒,溫瀾鈺又開口了,“阿辭確實很好,尤其是我們這種人,很容易被他吸引,不是嗎。”
“其實我挺嫉妒他的。他有疼愛他的一家人,從小可以無憂無慮地玩耍,沒有那么多惱人的課程,不會被逼著早早去接觸家族業務,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做任何事。”
“但我最嫉妒的還是他比我更早遇到了你,比我更早得到了你,被你這樣喜歡著,甚至為了他不惜跟我說出那樣的話。”
“其實他能給你的一切,我也能給。人生還很長,他擁有的太多,一旦你在他眼中不再那么完美,他不一定會如你想的那樣一直愛著你。
但我不同,我經歷過失去,只會比他更珍惜你,無論你是怎樣的。”
“你有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被別人吸引,會不再喜歡你?”
溫瀾鈺看向顏畫,她垂著眼簾,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也不回應他的話。
他看了看時間,起身,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
他持著剪刀坐到顏畫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