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拍攝劇情進展到后期的時候,隨著吳笑笑的經歷和情緒變化,她也變成了這樣。
她為了進入吳笑笑的狀態查了很多資料,看了關于抑郁癥患者的紀錄片,然后她告訴他,為了這部戲,她會找回自己,找回從前那個……孤僻陰暗的自己。
她說她重生前上初高中的時候,私下狀態和抑郁癥患者非常接近,她會找回那個感覺加以自己的理解和演繹,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她會讓自己一直沉浸在人物中暫時不會出來。
最后的結局并不好拍,顏畫和龐導一直在磨這一段,所以她就一直沒有走出來,反而在導演的要求下情緒越來越深入。
她看著他的眼里不再有歡喜和光芒,不再喜歡粘著他,甚至他一天不在她身邊她也不會給他發一條消息。
即使是面對他,她也不喜歡說話,出門會把自己裹嚴實,走路會躲著人,一下戲就立刻把自己關進房間里。
有一次他敲門敲了好幾次她都沒開,他太擔心,要了一張房卡打開門,然后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抬頭一動不動望著月亮的背影,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也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只是縮了縮自己,仿佛對什么都不感興趣一般,等他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她已經滿臉是淚。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小姑娘已經提前告訴他在拍攝結束前她不會讓自己走出來,但他卻害怕到不行。
他怕她走不出來。
他不知道她從前私下里到底是怎樣的才能讓她那么快速地進入到這樣的人物里,還會越陷越深。
現在想想,她和他講她前世的時候似乎沒怎么說過不開心或者不好的事,那些難過全都被她一筆帶過。
他從來沒真的目睹過她真正無助又絕望的過去。
他初見她時,她就已經浴火重生,變得那樣堅強又獨立,而他即使能想象她小小年紀就沒有父母的日子過得如何伶仃無依,他從小的幸福家庭也無法讓他真的感同身受。
席辭低頭吻了下顏畫的發頂,內心滿是對她的心疼。
他忽然看到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想到了戒壁上刻的那句話。
是啊……將自己的生活形容成黑夜,她過去是不是只是機械地活著,看不到一點光呢……
想到有的演員因為走不出角色出了各種事情甚至自殺的新聞,他心里慌得厲害。
席辭用力摟緊懷里的小姑娘,低頭看著靠在他肩膀上垂著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她,眼中凝重。
沒關系,他會陪著她走出來的。
既然她說他是她的朝陽,他一定會讓她回到之前的模樣,讓她回到那個會對著他撒嬌、生氣、痛哭還會對著他笑得嬌姝嫣然、動人心神的她。
席辭靜靜抱了顏畫好一會兒,直到感覺她睡著了才輕輕將她放到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小姑娘這段時間經常失眠,一晚一晚地睡不著,他陪著她的話就會好很多,至少能讓她好好睡一覺。
吻了下她的額頭,席辭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洗漱完,席辭的手機就震了起來。
席辭拿起來看了眼,是席涵。
“怎么了?這么晚了還打過來。”席辭坐在床上用毛巾擦著頭發,微微挑眉。
“妹妹怎么樣了?”電話那頭的席涵問道。她也知道顏畫最近的情況,所以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