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莎莎光明正大地跟在左清后方不遠處走著。
她最近放學也不睡覺了,每天都等左清離開學校。
她從來不掩飾自己的身形,每天就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和他一起坐公交,看著他去書店、去文具店、去買飯,更多的時候左清都是從學校直接回家,順路在小區外面買份飯。
“我在保護你。”郁莎莎雙手抱臂走到路燈下,化了濃妝的眼睛此時看不太清具體的情緒,“你不知道你走的這段路很偏嗎,而且你住的地方幾個社會勢力混雜,每天亂的很,這種地界我郁莎莎的名號都不一定管用。”
“你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穿著白樺校服每天晚上單獨行走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在和他們招手大喊‘來打劫我’啊。”
左清聽了郁莎莎的話卻冷笑一聲,顯然沒有相信她的說辭,“你的感謝我已經收到了,已經足夠了。如果你真的想謝我,就不要再跟著我,這對我來說很困擾,更像是恩將仇報。”
“……”郁莎莎被左清微涼的眼神和那聲笑刺到了,她第一次這么費心費力地對一個人好,卻被說成恩將仇報?!
咬了下嘴唇,郁莎莎努力壓下因面子被傷到涌上的怒氣,直接轉身離去,“好心當成驢肝肺!隨你吧!”
左清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她扎成馬尾的一頭粉發隨著她走動一搖一搖的,在陰沉昏暗的天空下和只有水泥色的路上,那一抹色彩顯得格外亮麗。
左清轉身回家。
在那之后郁莎莎就真的沒再跟著他了,也不讓人給他送吃的了,他的生活恢復了平靜。
再到后來他參加了轉學后的第一次月考,看著自己的名字掛在第一名的位置,面對同學們驚訝的眼神,他依然神色淡然。
“左清,難道你是特招生轉進來的?”有同學問道。
左清沒有回話,微微低下了頭。
那同學以為左清有些自卑,拍了拍他的肩膀,“誒?沒事兒沒事兒!我沒別的意思啊!在我們這種人眼里你們特招生也超牛的啦!”
“不過你記得離學校華冠社的那些人遠點,他們最看不起特招生,自詡高貴,不屑和平民為伍,其實那里都是家里沒教養的暴發戶,惡心死了。
真的頂級世家子弟像是學生會的那些干部,都挺好的,很有風度……當然,其實很多同學跟我一樣,你就把我們當普通人就行,也沒啥太大本事……”
左清點了點頭,只是聽著沒有多說。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去,一切都那么平常。
只是這天,左清在回家的時候,在那天趕走郁莎莎的那條路上,居然真的遇到了打劫的混混。
“呦,沒想到咱們居然碰到了一只白樺的肥羊,這可不常見啊。”
“小少爺,哥們兒幾個手頭有點緊,借點兒錢給我們花花呀?”
四個混混圍了上去,將左清推進了小巷……
——
“喂,干嘛?”郁莎莎正喝著奶茶,手機響了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莎姐!你快來呀!左清真的被人打劫了!我不會打架,沒法幫他,地址是……”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小又急切,郁莎莎一聽拽起書包就往那邊跑,幸虧她來的奶茶店離得不遠。
等郁莎莎被跟班帶到巷口的時候,左清已經不知道挨了幾下了,嘴角明顯有傷。
“混蛋!”郁莎莎罵了一聲,從書包里掏出防身器,直接沖了過去。
幾個混混看見郁莎莎就驚了,“臥槽?!這一頭粉毛是不是白樺郁莎莎?!她怎么會來這邊?!”
“趕緊跑!咱們打不過她!”
“哼,想跑?”郁莎莎將握把一甩,棍子“唰”的一下伸展出來,閃著凜凜寒光,攔住了幾個混混的去路。
“知道我的大名還敢欺負我的人,找死!”
郁莎莎眼神一暗,周身兇煞之氣四溢,長腿步下生風,走向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