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師父不肯說,沈窈也沒有強求。
反正有師父在,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了,她也不會害怕的。
區區天道又能算什么!?
這會兒,白澤仙君并沒有想著修煉。
兩人一起躺在石床,小聲的說著話,直到困意漸起,才相擁而眠。
直到天光微亮,白澤仙君才緩緩的睜開眼眸,見著睡在身側的小弟子并未醒來,他勾唇淺淺一笑,輕輕的親了親她的臉頰。
在天道尚未注意到的時候,白澤仙君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青衍峰。
沈窈醒來時,見不到熟悉的面容,心里還有些失落。
但很快,她就又重振精神,想著師父昨日口中所說的,要先給天道演一場哭戲才能盡快的消除天道的戒心。
于是,沈窈使勁的揉著眼睛,直到把眼睛揉紅了,又弄出一點點眼淚之后,就帶著失魂落魄的神情慢慢的走出了洞府。
昨日見到的那兩位弟子依然堅守著崗位。
這讓沈窈有瞬間的無語。
令她一度懷疑,天道是不是沒有腦子的,為何要將監視搞得這么光明正大?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還要想別的辦法讓天道得知她此時即將被道侶拋棄的“悲傷”。
在幻境中的流觴宗要比現實的熱鬧許多,沈窈繞著青衍峰走一圈,見著同門師兄師弟來來往往的身影,但沈窈的心里明白,這些都是天道放在幻境里面的“眼睛”。
整整兩日,沈窈都在青衍峰到處溜達,頂著紅紅的眼眸,憔悴的神色,引來了不少同門師兄師姐的安慰。
幾乎是整個流觴宗的弟子都知道,白澤仙君要和沈窈解除道侶關系了!
直到終于迎來了解除道侶當日,青劍峰的峰頂更是聚滿了同門弟子,風銘掌門就站在眾位弟子的前面。
天色漸漸變得昏沉,頭頂上的天雷陣陣轟隆隆作響,又帶著閃電狂風,幾乎都要將周圍的樹木全都掀翻了似的。
不少弟子仰頭一看,紛紛嚷嚷著:“天雷將至,白澤仙君要渡劫飛升了!”
沈窈從青衍峰過來,站在她面前的就是神情冷冽的白澤仙君。
沈窈并不知道自家師父的計劃究竟是什么,但她對他有著百分百的信任,即便是將性命交付于他的手中,她也毫不畏懼。
時辰一點點的過去,眼見著天雷就要降落下來了。
風銘掌門才語氣平靜的開口:“仙君,時間到了,該向天道宣誓解除道侶關系了。”
白澤仙君掃了他一眼。
他冷冷的道:“不必你多言,本君心中有數。”
聞言,風銘掌門的神色一僵,很快又反應過來了,他垂首道:“是,仙君。”
白澤仙君突然又道:“風銘,你們先退離峰頂,本君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先跟沈窈說清楚。”
“這......”
風銘掌門并不愿意退后,但見著白澤仙君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他才肯順從白澤仙君的意思,帶著眾多弟子退至青劍峰的半山腰。
待見不到他們的身影之后,沈窈詫異的望著自家師父,她眨了眨眼,濕漉漉的杏眸像是會說話似的,在詢問著他,所謂的計劃究竟是怎么樣的。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白澤仙君自然也不會瞞著沈窈了。
生怕風銘掌門他們會突然闖上來,白澤仙君語速飛快的說著:“窈窈,你此時就變回人參果的模樣,躲進為師的衣袖里。”
沈窈:“???”
沈窈頓時震驚的瞪大眼睛,師父該不會是以為她變回原形就能擺脫幻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