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傾知道,從秦冽回吻她的那一刻開始,就代表面前這個面容冷淡卻滿身絕望的少年,已經妥協了。
他終將沉淪。
屈服于無邊的溫柔。
一吻結束,喻傾臉色通紅,在秦冽懷里靠著喘息。
“傾傾。”
這是秦冽第一次這么叫她。
“做我女朋友,以后你就走不了了。”
如果你想走,我就……
秦冽眼中閃過迷茫。
他能怎么辦呢。
很小的時候他救過一只小鳥。
黃色的,最開始翅膀上帶著傷,奄奄一息,飛不起來。
秦冽精心喂養它。
給它換藥,洗澡,做窩。
最后小家伙被養的毛茸茸胖乎乎的,很可愛。
他先是把它關在籠子里,后來耐不住它撒嬌,在它腳上系上繩子,讓它出了籠子。
他牽著繩子另一端,看著小黃鳥。
小家伙不斷向上飛。
拼命想掙脫秦冽的束縛。
小沒良心的家伙。
明明是他救了它不是嗎?
為什么要跑?
乖乖呆在他身邊不好嗎?
后來有一次小黃鳥趁著秦冽不注意,又想跑,飛到了樹枝上。
洋洋得意的看著秦冽。
秦冽用彈弓把射了下來。
親手折斷了小黃鳥的翅膀。
那只鳥第二天就死了。
秦冽再也沒養過小動物。
或許那些人說得對,他就是個冷心冷肺的神經病。
可是……
秦冽眼中難得茫然。
他既舍不得折斷喻傾的翅膀,又舍不得把她關起來。
如果喻傾要走。
他該怎么辦?
好在喻傾沒有給他繼續想下去的機會,她輕輕拉了拉秦冽的手:“我不走。”
“男朋友。”
說著臉上綻放出溫柔干凈到極致的笑容。
“走吧,男朋友,帶你去醫院。”
秦冽喉嚨微哽,輕輕嗯了一聲。
喻傾在巷子口打了輛車,兩人去了醫院。
醫院里,秦冽頭上還滴滴答答淌著血,喻傾不敢讓他動作,叫他乖乖呆在椅子上等著。
掛號、排隊、問路……
因為著急,喻傾甚至開始小跑,額角滲出一絲汗水。
太嬌了。
嬌氣得可愛。
秦冽坐在等候廳想。
周圍的人見他不僅渾身帶傷,還滿臉戾氣,都不敢靠近他。
只有這個傻姑娘,像是把他當成了不得的珍寶,悉心呵護著。
他雙手交叉,眼睛緊緊的跟著喻傾忙忙碌碌的背影。
喻傾拿著掛號單向他小跑過來。
“走吧,在二樓。”
好不容易忙前忙后看了醫生,醫生看了一下,外傷并不嚴重,擦擦藥就能好。
但頭上的傷需要拍片觀察。
“不用了。”
秦冽冷聲說:“我已經不疼了。”
沒必要浪費錢。
他還欠著喻傾一百萬呢。
喻傾聞言,眼里瞬間浮上幾分水霧。
一直格外耐心的她終于生了幾分氣。
“秦冽,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秦冽看著咬唇生氣的喻傾,眼里有些無措。
喻傾卻不在看他,對著醫生堅定開口:“醫生別聽他的,我們拍片,現在就可以。”
老醫生見狀和藹的笑了笑,一邊開單,一邊對不在狀態的秦冽說:“年輕人怎么這么不注意身體呢?小伙子,你看你這打的一身傷,給你女朋友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