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風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狙擊手?!他們果然有埋伏!”
陸明道喉嚨也有些干澀:“他們準備如此周全,我們就這樣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喻傾搖搖頭:“他們能留下給我們的出路真的是太少了,我們只有險中求生,才可能抓住一線生機,夏兄,陸兄,你們若是不安心,你們就呆在雜志社好了,總歸這一趟會疼,我是一定要去的。”
“我不僅要去會堂,我還要讓民眾的輿論徹底偏向我們這一邊。”
喻傾聲音冷靜,透露著難以掩飾的野心和勝券在握:“阿梟如今在沿海那邊,不知情況如何,但是聽她前幾天的話語來講總歸是很不好的,如果我們一直這樣忍讓下去,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我忍不了了,我一想到我躲在這里,害怕軟弱一天,阿梟在沿海就會多承受一份風險,我就怎么也坐不住。”
喻傾,說到最后眼眶竟然慢慢紅了,夏光風和窮學生也有些不忍,只有陸明道,看著面前這個聲音堅定滿腔愛意,仿佛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的女人,眼眸中劃過幾分苦澀。
陸明道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抬起頭輕聲開口:“阿傾,你不要再說這樣的傻話了,你既然決定了要去,那我絕對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涉足那樣的龍潭虎穴的,你陸大哥并不像顧兄那樣有能力有魄力,可以到沿海硬碰硬的和敵人打一仗,但是他臨走前既然囑托我們好好照顧你,那我肯定是要站在你這一邊的,這種危急情況下,你去哪我便去哪。”
喻傾好像看出了什么,眼神有些閃躲:“陸大哥,你不必如此,是我始終掛念阿梟,如今這樣危險的決定也是我一個人做下的,你真的不必陪我去冒險,我身邊還有阿梟留下來的親兵,他們會保護好我的。”
陸明道仍然是看著她,搖頭:“我19歲那一年就認識了你和顧兄,你們都是人中龍鳳,讓我傾羨不已,后來我辦了報社,為民發聲,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受到了你們的影響,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們當初在江南大學的時候,四個人快樂地坐在小石桌上商談國家大事的情形,后來你倉促出國,而顧兄也成為了我等文人仰望不及的少帥,錢和權是在一夕之間,全部都得到了,我那時候每每會想我這輩子恐怕和你們這樣皎皎如明月的人,恐怕是再也沒有什么牽扯了。”
“這些年來其實我或多或少也感受到了,顧兄表面上不說,其實是在暗中支持著我們報社的,你和顧兄其實從來沒有變過,一直都是當初那兩個熱血澎湃的青年人,而我承蒙你們恩惠許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能讓我堅定的站在你們身后表達我的立場,我是真的覺得很榮幸。”
“今日阿傾你若是真的想要走出這個門,我也不會攔你,我知道你一向比我們有主意,只是阿傾,你也得給我一個機會,哪怕不能真正的保護到你,哪怕我的力量微乎其微,這一次我也是想要站在你身邊的。”
“畢竟,你和顧兄隨著光風喊了我這么久的陸大哥,我總不能一出點事兒,自己卻總是躲在最后吧。”
喻傾嘴唇微動,臉色竟然微微有些發白,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的,陸大哥,不是這樣的。”
喻傾努力壓下心中酸澀的情緒:“夏兄,陸大哥,我這一次真的是認真的,你們真的不用陪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應該為此負責,不管最后是什么結果?都應該是我一個人承擔的。”
更不要說喻傾這一次提前就獲得了小鯨魚的消息,根本就是去送死的,怎么可能再拉上兩個對他情深義重的無辜的兄長?
陸明道卻仿佛已經看透了她所有,不為人知的計謀,依舊如山一般穩重,卻是堅定的搖頭:“阿傾,你不用勸我,這也是我自己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