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金玉不懂,相攜而來的男女,只有小夫妻才會讓糖塑師傅,把糖人畫成兩人的樣子。
老師傅調侃的看了他一眼。
邵金玉正琢磨著那個眼神的含義。
在他身邊站定的茯苓,眉梢一挑,“師傅,再給我畫兩個,我身旁的公子付錢。”
跟如今都剪了發的男子不同,那糖塑師傅滿身舊時代的痕跡,留著一頭長辮子,看著就是靠譜的老手藝人了,十分快速的把邵金玉要的糖人畫好,一邊問,“好嘞,姑娘想畫什么樣子的?”
茯苓道:“畫一個人和一只狗。”
邵金玉看了她一眼。
她語言描述能力很強,不一會兒,一只長毛狗和一個男人被她左右手拿起來。
看著狗。
好可愛。
旺財:!
謝謝爸爸沒有忘了我!
邵金玉重點注意力在茯苓左手的男子上。
看了又看。
“周薄輕?”他淡聲道。
茯苓嗯了一聲。
邵金玉逛街的興趣陡然降低。
陪著茯苓走了會兒,他思緒在放飛。
其實,他和周薄輕,相識于數年前。
彼時兩人都落魄,分過一個窩頭,喝過一杯酒,算是朋友。
后來他們都發達了,成為各自執政的權貴。
表面上,他們因為年齡實力旗鼓相當而被眾人認為水火不容。
實際利益關系捆綁極深,算是至交。
可如今,既然答應了茯苓的交易,邵金玉單方面斷交了。
“怎么突然想起畫他了?”邵金玉不著痕跡的問:“你不是恨他嗎?”
“是啊。”
茯苓說著,啊嗚一口咬掉周薄輕的“頭”。
“咔”地一聲。
糖人周薄輕,腦袋沒了。
只剩下無頭的身子,看著怪可憐的。
茯苓瞇起眼睛,舌尖卷了唇角的糖汁,抿了又抿,“恨他才要吃掉他,都督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邵金玉:“……”
旺財:……
爸爸還是忘了我吧!
求求了!!
兩人走了會兒,茯苓瞧見邵金玉手上的糖人處于半融化狀態,哎呀一聲,一把奪過去。
邵金玉忍不住說:“唐小姐你……”難道也要吃了我?
就是因為茯苓剛才的那番話,邵金玉才下意識放任兩個糖人自融。
結果沒等他說完。
“咔嚓”一聲。
糖人邵金玉的頭……也沒了。
茯苓舔了下唇角,歪頭:“都督你剛才說什么?”
男人顯然卡殼一下:“沒……”
茯苓沒注意邵金玉說話是因為旺財方才一直在說:【爸爸別吃我別吃我別吃我別吃我。】
茯苓冷酷無情的一口把狗頭啃掉。
旺財哇一聲哭了。
【我恨你!!!】
茯苓笑:“恨我的人太多了,你領個號后面排著吧。”
旺財:……
既然是出來逛街,茯苓和邵金玉也就沒興師動眾的去飯館用飯,最后在街邊找了個攤子,要了兩碗云吞面。
茯苓這次出行也刻意的收斂了氣場,才沒有因為樣貌引起注意。
兩人安靜的用完飯,前往就近的戲班。
班主迎出來。
邵金玉放下幾塊大洋包了場。
邵都督說到做到,答應了茯苓要扮青衣,必然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