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邵金玉口中咀嚼這美味的九個字,數月前的景象此刻迅速回到他的腦海中。
茯苓想要報仇,便以財權為籌碼,誘他登上她這艘美人船。
自從兩人聯合劫走周薄輕的十船軍火,他們便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邵金玉再無回頭之路。
不過他的字典里也從無后退二字。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不正是世間常態?
更別說權力與愛火多么令人心醉神迷,邵金玉亦無法免俗。
而周家這對養父子,就是通往那條名垂青史路上的最大絆腳石,在軍閥林立的時代,以二人鮮血祭神兵開刃,他與茯苓從此必定一路勢如破竹,扶搖直上,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你小心。”
邵金玉低聲道。
“周薄輕是負心薄幸,無情無義的瘋狗,你是他的仇人……小心逼急了他,被他絕地反撲。”不著痕跡說了幾句曾經至交,如今死仇和假想情敵的壞話,邵金玉毫無心理負擔。
他在周家宴會也并未停留多久,和茯苓密語半晌,交代她有事知會一聲,便壓下帽檐轉身離開。
茯苓望著男人背影,意味不明嗤笑一聲,轉身裊裊娜娜的走向相反方向。
正如茯苓所言。
大約過了一刻鐘,她口中的好戲就開始上演了。
茯苓從下人手中托盤里重新取了杯新酒,獨自一人走到清凈地方的期間,冰冷大掌從后伸來,一把將她捂暈過去。彩釉八角酒杯無聲掉落,在殷紅的羊毛地毯上蜿蜒出一道深色痕跡。
被人挾在臂彎的途中,茯苓極快恢復意識,察覺到宴會的嘈雜人聲越來越遠,隨著房門一開一闔,周圍環境徹底安靜下來。
等她睜開眼睛,看著房間布局,不難猜出這里是公館二樓的客房。
某人身上的陰冷氣息逼近。
“醒得倒快。”
低磁的聲線冷嘲道。
茯苓只覺得今天果然是個大好日子,剛送走邵金玉,就迎來周薄輕,只不過比起前者,周少帥找人的方法可粗魯多了。
她被放在柔軟的西式大床上,興許是因為這回真的穩操勝券,周薄輕并沒有將她雙手綁住。而年輕軍閥照舊一身漆黑戎裝,氣勢冰冷迫人,像一尊魔神立在床畔。
他手上拿著一包粉末。
床角地毯上則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下人。
“你——要做什么?”茯苓如他所愿露出難堪的表情。
周薄輕直接欺身上前。
“唐小姐,不,或者我應該稱你一聲娘?”他語氣諷刺極了,“你那么對我,你覺得輕兒想對你做什么?不妨,來猜猜看。”
他捏住她細白的下頷。
一手掂量著粉末。
“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猜出這是什么。”
茯苓眸光注視著他。
在女子逐漸聚集水霧的眸中,清晰倒映出年輕男人臉上的陰鷙與森冷惡意。
他勾唇,“如果在周少彥打算公布你們喜訊的這天,爆出你和下人被捉#奸在床的丑聞,你覺得這份回禮,夠不夠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