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被抱入男人溫熱的懷里,果然外表再冷的人也有一腔熱血。
她細白的指尖抓著周薄輕的衣領,一襲漆黑戎裝真的很合適這位年輕少帥,帶著不容褻瀆的冷漠與鐵血威嚴。方才還是一副要打要殺,恨不得啖她血肉的家伙,如今柔軟下來,語氣顯得有些別扭生疏。
他說了什么?
說要讓她滿意。
茯苓興致盎然的對旺財說:“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動物。”
女人也是!
旺財無聲咆哮,叛逆暴走,你忘記給爸爸解除禁言了!
茯苓沒解開,她只是暫時有了傾訴欲,需要聽眾但不需要回答。
嗯,她就是這么獨斷專行。
“你怎么讓我滿意?”茯苓溫柔望著男人。
旁人都說周薄輕不近人情,無情無義,真是條逮誰咬誰的瘋狗。但說是這么說,他終究還是一個人,他有心跳,有自己的想法,會為喜歡的人心動。
——哪怕那個人是仇人。
感情通常沒什么道理可言,只要解除了誤會,他自然能記起她的好。
那短暫又美好的三天,嶄新的衣物,體貼的膳食和無微不至的關懷,早已悄無聲息侵入他的日常,讓幼時沒有感受過溫暖的人找到了心靈歸宿。
更別說茯苓方才打向自己的一槍是真心實意的,只有孤注一擲才能取信謹慎多疑的男人。這本就是一場拿命押注的驚天豪賭,她無所畏懼。
而他現在雖然沒有直接對她說喜歡,卻用行動證明他確實開始轉變了。
周薄輕看著她:“不嫁了,不嫁給周少彥,你不想嫁他,便不嫁了。”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喜結連理”。
茯苓幽幽嘆氣。
“但是他還說,我嫁給他,他就幫我追查害我唐家的主謀,良人,找到兇手撫慰親人在天之靈是妾身的責任……如果你不想殺我,便放了我吧。”
主謀……
主謀是他。
周薄輕心口一滯。
旋即便見女人轉身離開,十分決絕。
“就當我們沒認識過,在大帥面前,煩請少帥不要暴露。”
男人心口密密麻麻疼起來。
竟然比知道她騙他的那天還要疼一點。
茯苓身后,他嗓音低啞。
“……抱歉。”
不知道是對唐家的事道歉,還是對一直想要報復她而賠罪。
“別走。”
周薄輕隨即抓住了茯苓的手。
實際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喜歡他,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
第一次,有人一心一意為了他。
“一切都交給我。”他發誓:“兇手……我幫你找,周少彥,我幫你對付,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威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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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周薄輕果然叫人把地上還沒派上用場的工具人帶走,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茯苓問他接下來該怎么辦,如果她不出現,周大帥肯定會找她。
周薄輕說:“交給我。”
茯苓看著他,應了一聲,嗓音柔媚。
“輕兒,薄輕,妾身信了你,你可萬萬不能薄情負我。”
她揪起他的衣領,有點兇。
“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回:“好。”
茯苓便心安理的重新窩回男人懷里。
慢慢的,她笑了。
我的良人呀。
只盼你說到做到。
否則,輸的那個人,絕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