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指尖扯著外套,突然好奇似的問了一句,“你第一天晚上給我披的那件外套,怎么迎光消失了,我本來還打算留作紀念。”
他目光涌動,被喚起了回憶,嗓音清冷,“一個小魔術。”
“唔,那能不能教我?”
“好。”
“……”
兩兄弟打得紅了眼,還是身為哥哥的京更勝一籌,塔爾被氣浪掀翻,一縷鮮血順著額角落入眼中,將那兩粒紅寶石眼瞳染得愈發渾噩猩紅。
眼見三哥一掀蝠翼,想要掠過密林去找茯苓,少年立馬咬牙追上,像是最忠誠的守護者,堅定不移擋在三哥面前。
“滾開。”
京唇瓣一掀,再無風度,也再無笑意。
兄弟目光相對,他毫不客氣的說,“是的,我親愛的弟弟,三哥就是在叫你滾開,希望,我可愛的弟弟沒有失去自知之明。”
“不滾是嗎……好吧,別怪三哥不客氣了。”
殺氣沖天而起。
戰場擴大范圍,氣浪向外散開,白云遲遲無法聚集。
兩兄弟卻并不知道,他們二哥已經捷足先登,將藏在林子里的新娘帶離戰場。
盡管離開戰場了,夏澤卻并沒有打算躲避弟弟,逃避是失敗者的象征,作為一名掌權者,他反而要等弟弟們回來后,光明正大的向他們宣示主權。
他帶著茯苓回到古堡。
目前一切照舊。
一切仿佛并未改變,卻又好像瞬息萬變。
傭人過來例行詢問中午要吃什么時。
想起她餓了,他腳步頓了頓,“東方菜。”
在古堡這些日子,廚師一直按照三兄弟的口味做菜,倒是第一次收到了不同的吩咐。
茯苓知道這是因為夏澤終于將她放在心上,所以才會注意到各方面細節,小到飲食習慣,大到穿衣冷暖,不過看著他的眼神,她總覺得,對方的安排還具有另外一層含義。
那就是,吃飽喝足,上樓,繼續算賬。
可惜她并不是被動的人。
茯苓故意把用餐時間拉長。
她咽下食物,望向坐在對面一直在看著她的青年。
他的神情一直以來總是平靜的,但如今,眼底卻沉著晦暗色澤。
“你不吃飯,是在等著我吃飽了,”茯苓神秘微笑,“你再吃我嗎?”
吃?
哪方面的吃?
這樣直白辛辣的話語讓公爵大人雙手交叉,低垂眼睫,“誰教你的這些?”
她是二十出頭的人類少女,他的歲數比她祖宗還大了許多,在感情方面他的確是小白,但感情以外的方面,他覺得自己需要約束她。
首先就是,不許口無遮攔。
念及茯苓隨意撩撥兄弟們,令他們直接偷走她的事,他眸色不免又暗了暗。
此時的公爵大人還沒有意識到,對方根本不是自己能管束得了的存在。
茯苓話音一轉,“……你們是血族,人類食物無法讓你們達到飽腹感,必須汲取鮮血才行,難道不是嗎?”
她吃飽了,放下餐具,赤足走到夏澤面前,忽然撩開脖子上的黑發。
那一截潔白頸項袒露在他眼前。
“我愿意給你咬,不過,你知道我感冒剛好不久,失血過多臉色會很難看。所以,口下留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