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一聲。
江罪冷冷揮開茯苓的手。
如果說她的前一句話讓他一步天堂,那么后一句無異于當場被推入地獄,江罪內心有一股隱秘的,被人背叛的憤怒和焦灼。
又或者說,他在唾棄自己,竟然因為對方的三言兩語就反復陷入情緒動蕩。
“不愛聽這話?”茯苓甩了下被打紅的手,唇角噙著笑,格外美艷動人,“可這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小罪,怎么了,是無法忍受被當成搖錢樹,還是覺得,自己親切的鄰居姐姐變成陌生的模樣無法接受?”
“可我明明已經最愛你了,你怎么……”
她嘆口氣。
“還是那么不知足呢?”
渣女發言。
江罪盯著她。
覺得她變了?
不,她沒變,在他眼里,她一直以來就是這副模樣,只是比起他之前心中暗自審判她,這回她坐實了他心中的想象。
毋庸置疑,她就是個渾身充滿銅臭味的商人,利用少年們的天真賺取大筆金錢。
江罪垂下眼睫。
空氣似乎凝固了很長時間。
直到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茯苓捧起他的手腕看了幾眼,拍了拍,安慰道:“好了,不開玩笑了,手腕還難受嗎?”
剛才的話都是玩笑?
江罪抬眼又看她。
茯苓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卻特意輕聲細語的照顧了下他的感受,“去吧,休息好了就回去準備晚上的直播。”
好像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兩人又回到親近卻又生疏的狀態。
等江罪轉身。
他清晰的聽到她說:“小罪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一定會站上最耀眼的舞臺上對嗎?”
“姐姐相信你。”
少年倏然攥緊指尖。
他停頓幾秒,抬腿上樓。
等江罪走后,茯苓伸了個懶腰,終于演完了最重要的一幕。
根據原主劇情,俱樂部和江罪等人的合約年底到期,因此今天其實是江罪下定決心要離開AUM戰隊的一天。
所以原本今晚他鴿了直播,宣告以后再也不進行此類活動,讓粉絲大失所望,也讓俱樂部賠了高額違約費,更在后來的季后賽手傷發作,爆冷出局時,出現了許多負面新聞。
可以說,在俱樂部的最后這近一年時光,江罪把自己和老東家過去的榮譽全敗光了,才導致年底男主們出走以后,原主扛著一個持續虧損的俱樂部無力回天,吞藥而終。
茯苓當然不打算賠錢。
她立志要當個周扒皮。
不過剛跟江罪玩完“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游戲。
茯苓察覺到了一道目光。
齊木魚不知道偷看了多久,等江罪離開,他才下樓。
自從那天從醫院回來,兩人維持了一個平衡的狀態,主要是齊木魚是個腦回路奇怪的人,他對于除了游戲以外的事物極度慢熱,茯苓打算先晾晾他。
然而這么慢熱的少年,卻是原主劇情中第一個拜倒在溫小小石榴裙下的人,或許應該說果然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嗎?
沒想到你個清秀老實的家伙也背叛了革命。
不過她現在貌似已經提前扼殺了背叛的可能性?
齊木魚沉默走到她眼前,茯苓問他怎么了。
剛才在暗處觀戰許久的少年好像學到了什么。他說:“手疼。”
“你也手疼?”茯苓眉稍一挑,“你過來。”
齊木魚走過去。
茯苓兩指拉起他的手掌,單手一翻,狠狠拍在少年手背上。
清清脆脆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