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多大了都,再說,我的小孫女沒有來過,怎么也得帶她來看看他們。”陸老爺子搖頭笑了笑。
文世杰聞言有些無奈,但到底沒有多說什么。
“衍舟,帶你妹妹給上幾炷香。”
“是,爺爺。”
上香的當口,奚好看了下墓碑上的名字。
盧勁博。
奚好有些詫異。
這不是帝國前總理嗎?
難不成,二十多年前,盧勁博下臺一事另有隱情?
若非如此,陸老爺子和文先生也不會是這番作態!
但顯然,幾位長輩現在是沒有精神和她解釋了。
奚好跟在陸衍舟身后,一起祭拜了盧勁博。
接著,又被帶到不遠處,給另幾位上了香。
北海憲、明若楠、北婧……
上過香后,陸衍舟解釋道:“這是咱們家的舊交,是二十一年前黨派相爭的受害者。北夫人是咱媽出了五服的遠房表妹,后來嫁入北家后才漸漸和我們走動。”
“北婧……這是?”
“他們的女兒。”陸衍舟淡淡道,“不過,這是個衣冠冢。”
“當年,北家全家死于一場恐怖分子的爆炸,一家人都沒有找到尸首。”
奚好明顯感覺得到,在陸衍舟說“恐怖分子的爆炸”時的異常的情緒波動。
既然他一開始就說,這是黨派相爭的受害者,那么這所謂的恐怖襲擊應當也只是個幌子。
陸衍舟靜靜看了會兒北婧的墓碑,隨后又再度拜了拜北家夫妻。
奚好覺得,她大哥對北家一家的態度有些奇怪。
不過陸衍舟卻沒有再說北家的事。
他看向不遠處簡陋的小亭子里似惆悵似傷感交談著的長輩們。
“文先生和爺爺一直覺得盧總理不可能自殺。”
話題跳躍得太快,奚好不由驚了一驚。
“我聽父親說起過,盧總理、文先生和爺爺都是少年相識,志同道合。盧總理一生為國為民,年少有志,一步一步走到那個位子,也是想盡力改善國家現狀。盧總理是從低層走出來的,不好奢華,為人簡樸,就是有余錢也是拿出去做慈善了。”
“他不可能會貪污。更不會在被冤枉的情況下自殺。”
奚好默默想,如果是這些,那盧總理的死……
奚好不由得想起見過一面的高家老太爺高政。
陸衍舟:“當時變故來得太快,盧總理本來應是打算先退一步,再找到證據自證清白,就任他們去調查了,沒過多久,爺爺和文先生甚至還在為盧總理奔走,便傳出了盧總理在家中被監禁時自盡了。”
“所有證據都沒了,連盧總理的貪污罪更是被某些憑空冒出來的證據證實了。”
“文先生和爺爺數十年來,一直在繼續查這件事,想要還盧總理一個清白,可惜一直只能查到一些零星的線索。”
奚好問:“那現在呢?”
陸衍舟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我相信,離為盧總理翻案的那天不遠了。”
雖然,被冤枉的那個人已經看不到了。
奚好也沉默下來。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有的人奪權爭勢,卻功成名就,可有的人為國為民,卻因為某些莫須有的罪名被濺得滿身污泥。
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奚好的頭。
陸衍舟說:“不過,沅沅,這些事情,不用你擔心,不管是給擔了污名的人翻案,還是為枉死的人報仇,這些都不用你擔心,萬事有哥哥,尋你回家,是讓你開心的。”
奚好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