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他都懶得搭理她,徑直出了屋子,沒一會兒就端著藥碗進屋。
屋里已經燈火通明,姚瑤坐在床頭,焦慮的扭著手指頭。看著男人把藥碗端過來的時候,小臉擰巴成麻花。
“侯爺,藥太苦了,你就讓我一口悶了吧。不然這藥喝幾個時辰,誰受得了?”
秦翼瀾端著碗兒,黏在她身旁,笑嘻嘻的蹭著她額頭,“我一點也不覺得苦,這藥很甜很甜,被你小嘴兒抹了蜜,根本不苦。”
“……”什么話啊!
藥從微燙喂到冰涼,不磨蹭倆小時他就是不罷休。
太可憐了,以后看樣子不管他在不在家,還是乖乖吃藥比較好。
隔日一早起床,夢桃抬頭就呼道,“大小姐你脖子怎么了?是被什么東西咬了嗎?怎么這么多淤血?”
姚瑤進屋看了一眼,也是大叫連連,“這么冷的天還有蚊子?”
夢桃嘀咕道,“可能不是蚊子,是被褥上的蟲子。”
“那趕緊曬被子。”
“好的。”
主仆倆就開始忙乎曬被子,拿著被子不停拍打。
張惠儀端著木盒子過來的時候,就瞧見那對主仆倆忙得厲害。
她走過去拉著臉說道,“侯府沒人了嗎?曬個被子還需要侯夫人親自動手?”
姚瑤回頭道,“侯府確實沒人了,對于打掃這方面,我感覺好像使喚不動的樣子。”
張惠儀一愣,“夫人這話什么意思?”
姚瑤噘著清雅的微笑,“三天前我叮囑他們要把賬房清掃好,等了三天也沒見仆從翹一根手指頭。”
姚瑤嫁過來,娘家人帶的并不多,身為一家之母,剛掌家,不合群,使喚不動那些下人很正常。
其實這種小事,只要姚瑤去跟侯爺報備一聲,侯爺罰了之后,就沒什么大問題了。可她從來沒有跟侯爺提過這事。
在她眼里,若是連這些小事都要去請示侯爺讓他出面為她做主,以后她也管不好這個家。
張惠儀好像能夠看穿姚瑤的心思,所以心情極好,有恃無恐,言語清淡地說道,“賬房重地,一般仆從哪里敢隨意進出啊。而且兩把鑰匙都在夫人手里掌管。進進出出也非常不方便。要不?打掃的時候,夫人就在屋外坐著候著監督?”
既然她如此勤勞,那就讓她勞個夠。
只要她敢叫人去打掃,那她就叫打掃的人,給她拖個七八天。讓這女人天天候在屋外坐冷板凳。
不料,姚瑤微笑道,“庫房下午我就開門,管家們一日不安排手下進去打掃,那門我一日不關。”
張慧儀驚恐看著她,“夫人,寶庫重地,您這不鎖門,寶物丟了咋辦?”
“寶物丟了,那就是看管不利,侯府內的仆從還毛手毛腳,說出去有些丟人,若真出了事,那便關上房門,該查的查,該打的打。”
聽她那口氣好像巴不得出事似的,就差缺個借口打人。
張惠儀咬了咬唇,泄氣道,“奴婢這就安排人打掃。”
張惠儀端著盒子問,“這千年何首烏該如何處理?需要放去庫房嗎?”
“嗯。夢桃,你隨惠儀姑娘去庫房一躺吧,正好開門讓她們打掃,你也不必在那兒厚著,開了門就回來,我相信侯府里的仆從都是忠實的,絕對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
“是,小姐。”
張惠儀見夢桃手里拿著第二把鑰匙,心里又酸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