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的。侯府的下人多么心高氣傲,真是可憐了這位剛進門的大夫人。”
管家們聽見這些碎言碎語,紛紛紅了脖子。
“你們要明白一件事兒,偷盜侯家寶物,確實是我姚瑤掌管不利,但丟失的寶物,可以用金錢彌補回來。不過……掌管不好你們秦家的下人,身為當家主母,丟人的,可不只是我姚瑤一人,姚家的門面豈能讓你們秦家這些下人踐踏?咳咳咳……”姚瑤捂了捂嘴兒說道,“眾人皆知我重疾纏身,時日不多,但可別真把我當成了病秧子。你們放心,在我有生之年,還是能收拾得了你們的。繼續打。”
啪啪啪——
四周人群再次嘀咕起來,“姚家大小姐身子柔弱,可這脾氣真是剛硬。”
“說話帶刺刀啊?今日真是見識了。”
“她這主母當的,該不會連侯爺也要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吧?”
秦翼瀾聽了這話,忍不住偷笑兩聲。
不知道為什么,心窩里燃起一股濃濃的驕傲。
不經意間還偷偷看了看身旁的太子哥哥,他清晰瞥見大哥臉上露出一絲絲的驚訝和無語,還夾雜著一丟丟的懊惱嫉妒。
人群后方,張惠儀和她父親急忙沖出來大喊,“別打了!別打了!”
張總管現身說話,“夫人,手下留情啊。有什么事兒,咱們進屋好好談可以嗎?”
姚瑤扭頭冷眼看著他問,“有什么話就放這兒談,論個公道,談開了才好正聲,關了門,這消息就難以控制了。若是傳出去,有人說我不明是非,蠻橫無理那該怎么辦?我這名聲,張總管你沒這本事護住吧?”
“可是侯爺的名聲呢?您不需要考慮考慮嗎?鬧得這么大,你讓我們家侯爺如何下臺?”
“侯爺名聲正著呢,我訓斥你們,也是光明正大,沾不到侯爺鳳毛麟角。”
張惠儀突然挺身說道,“什么光明正大?夫人,你這就是在亂打人,亂欺負人!說什么看管不利,明明就是你們主仆倆監守自盜。我去庫房看過了,庫房的門鎖根本沒有撬動的痕跡,而鑰匙就在你們主仆倆手里,肯定……”
“惠儀,別亂說話!”張總管嚇得臉色鐵青。
他閨女昏了頭了,沒人冤枉,冤枉到夫人頭上?
邊上,夢桃立馬噗通跪下,“大小姐,我的鑰匙片刻沒有離身。那寶物真的不是我偷的。”
“呵——”姚瑤捂嘴輕笑,“夢桃你別緊張,無憑無據怪不到你頭上。而且我說過,寶物失竊與否我概不追究。”
張惠儀怒斥道,“什么叫寶物概不追究?你不追究寶物被偷,卻在這里懲罰看管不利的下人?這說得過去嗎?”
“說得過去啊!”姚瑤嬉笑道,“因為這寶物,我拿嫁妝填補進去,缺不了侯爺半毛銅錢。說得更兇狠些,我花娘家的錢,來買你們的教訓,所以就算現在此時此刻,侯爺回來也阻止不了我。繼續打吧——”
張惠儀氣惱大吼,“夫人你別避輕就重,庫房門鎖并沒有被人撬過的痕跡,我敢打賭就是夢桃偷的。你們主仆倆唱的這出好戲,弄丟了藥材還故意懲罰我們這些下人,你就是蠻不講理!”
姚瑤哼笑道,“惠儀姑娘真愛糾結,既然如此,那就把庫房的鎖給我拿出來,給大家瞧瞧。夢桃,把庫房的門鎖拿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