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瀾啊。”
公主在喚他。
秦翼瀾忙回頭應,“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叫小姨。別和這那些外人一起喊我公主公主,你和我有這么界外嗎?”宇文雪玲哼道,“方才歌舞聽多了也有些疲軟,提不起勁來,現在過來看煙火,可惜你也瞧不見,正好我家穆離準備了一個小小的余興節目,給大家表演表演。我記得你行宮里有一把上等的桐木琴,要不拿過來借給穆離用用?如果用的順手的話,穆離的琴藝你聽著也滿意的話,不妨把這桐木琴,送給她吧?”
宇文雪玲還沒放棄給秦翼瀾和穆離牽線。
對于長輩的這種邀請,拒絕的時候真心叫人頭疼和為難。
尤其是琴這種東西,諧音為情。
送穆離琴,不就等于讓他送情給她?
“小姨,我行宮里那把木琴早已斷弦,至今沒有修復,穆離姑娘想彈琴,可以換一把。宮里多的是好琴。”
宇文雪玲輕聲問,“為何不續弦?你這不是浪費了一把好琴嘛!”
續弦?這話表明的夠深了吧!姚瑤命不久矣,遲早是要找人續弦的,讓他早點續弦不行?非要給她拖拖拉拉。
秦翼瀾笑了笑,“古琴遇知音,會有知音之人自己給它續弦,我懶得動。”
“那正好,我家穆離精通音律,你把那琴交給她,讓她給你把它修好如何?”
秦翼瀾沉了沉臉,“不必,我家夫人便能修琴,無需叨擾穆離姑娘。更何況,我家夫人的琴藝,也是絕頂的。”
一口一句,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他怎么抱著那個病秧子當寶了呢?他到底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
一個沒法給秦家傳宗接代的肺癆子,再寶貝又能寶貝幾年啊?付諸的一片癡情,難道要被她帶去棺材板了才肯罷休嗎?
穆離臉一拉,昂頭道,“公主殿下,琴的話,我自己也有帶,就無需借侯爺后院那把破琴了。”
那個破字,她咬得十分沉重。寓意說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琴藝好不好,也是要拿實力說話的。實力不行,端著再好的琴弦又有何用?”穆離孤傲回頭,對著皇上說道,“皇上,小女獻丑了。”
宇文侗月點了點頭,“那就聽聽,看看穆大將軍的閨女,除了武藝精湛之外,是不是真的文武雙全。”
穆離驕傲一笑,端著木琴上了涼臺。
一切都擺弄到位,就等著拉響琴弦。
其實她對琴藝真的不是很精通,但為了能在今日獻禮,她苦練了大半年,手指頭都被磨破三層皮,日夜不休的練習這一首曲子,就為了今天彈給她的意中人聽。
她有把握,單憑這首曲子的話,她應該是不輸姚瑤那女人的。
就算偶有偏差,光看她這一片癡心,她就斷定自己絕對不會輸給姚瑤。
希望秦翼瀾看不見她的赤誠,但能聽出她的情深。
幾個音符剛剛撥響。
突然——
宋辭匆匆趕來,對著秦翼瀾說道,“侯爺。”
秦翼瀾側身問,“何事?”
“您夫人想讓您去一下偏廳。”
一聽這話,穆離急得都站了起來。
什么情況?她都準備要表演了,秦翼瀾要退場?
她捉急想問,但她沒資格問,她就把眼神丟給宇文雪玲。
宇文雪玲收到暗示,忙吭氣道,“姚瑤出了什么事?非得讓翼瀾過去?這貴妃的生辰,哪能隨便離席?這么大了,竟然還如此不知禮節,不懂分寸!不像話!”
宋辭噎了下氣,輕聲道,“侯爺,夫人要您過去是為她侍婢落水一事。”
聽到這兒,宇文雪玲就更加來氣了,“什么?就為了一個賤婢?還需要讓翼瀾出面?她到底無能到什么地步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