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是個瞎子,要是他不是瞎子的話,怕她更加手足無措。
“說、說起來,那時候我覺得很奇怪,那只鳥兒我一直覺得它活不了,死馬當活馬醫,給它胡亂縫了下傷口,沒想到兩三天后竟然被我救活了。侯爺你說奇怪不奇怪?”
秦翼瀾憋著笑意,點了點頭,“是你心靈手巧。給了它第二次生命。”
衣服全部褪下,巴掌大的刀傷,傷口極深,說可怕些,估計真的能看見腸子那種。
姚瑤奇怪問,“是什么刺客?刺殺的是誰?皇上還是太子?還是侯爺您?”
“別問,這事你不要去參合。”
姚瑤沉了臉,微微嘟氣嘴巴,“我只是擔心侯爺的安危。本來我還有兩三年活頭,您可別讓我提前給您殉葬,兩三年的光景,我不能浪費的呀。”
“呃……小沒良心的。”秦翼瀾伸手捏她臉蛋,“放心吧,你死不了,我也死不了,咱倆命長著呢。我還想讓你給我生個娃娃。”
“生娃?”姚瑤翻白眼,“侯爺別說笑了,我這身材板,哪里能懷上孩子?自己活著都夠嗆呢!”
秦翼瀾歪頭問,“難道你對自己的身子,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嗯?”
“睡眠好了嗎?胸口還疼嗎?咳嗽多嗎?力氣還是沒有嗎?”
姚瑤微微驚愕,看看自己雙手,又拍拍小臉,“確實比以前好太多了呢,應該能延長兩三年,五年壽命有了吧?”
“……”她對他的醫術,真這么沒信心?該不會,她真的以為他只是略懂皮毛的庸醫?
秦翼瀾伸手扯她上腿,姚瑤急著呼道,“侯爺你又要干嘛?好好上藥不行嗎?等會兒傷口裂開了又要賴我!”
“那你別掙扎啊,乖一點不好?過來,靠著我。”
姚瑤為難吐氣,僵著身子只能由著他,坐上他的腿,還不敢亂動,就怕扯到他傷口。
秦翼瀾笑著問,“那日在行宮,你說你沒心情應付我。那現在呢?有心情了嗎?”
姚瑤原本就羞紅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剛才要喂飯,我也喂了,現在擦藥,我也擦了,侯爺還想怎么鬧騰我?”
“喂飯姿勢不對,吃噎了我。擦藥也不是我要求的,是你自己主動給我擦的。丫頭,你可別拿這些來搪塞我。你要明白,我給你的恩情,是兩條命啊,不對,加上趙婉的,是三條命。”
姚瑤低頭扭著手指嘀咕,“那侯爺您想怎么著?”
秦翼瀾貼耳吹氣,“你該侍寢了。”
姚瑤迷茫瞪眼,“不天天侍寢著么,還要我怎么侍寢……”
秦翼瀾一抓她的小手,急著起身,“走。去床上——”
身子一動,沒有包裹好的紗布掉了下來,傷口又隱隱滲血。
姚瑤急著抓他胳膊,“侯爺你激動什么啊!你看傷口又流血了。”
“別管它。跟我來!”
“怎么叫別管它?你瘋了不成?”姚瑤無法理解,“你到底在急躁什么啊!傷口不好好涂藥,還在這兒和我扯來扯去的,你是要氣死我嗎?”
“我……”秦翼瀾無言以對。
他的急躁她無法理解就算了,生氣個啥?
秦翼瀾低頭撇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見血都流到地板上了,想想還是罷了。忍了這么多年,還差這一天兩天?犯不著把這小臉氣擰巴。乖乖坐下,讓她繼續上藥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