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瀾趁她入睡就進了屋,坐在床榻旁,卻見她滿頭冷汗,一摸額角,燙得他心都快燒了起來,趕緊起身呼人,“子墨。”
“侯爺?怎么了?”
“去太醫院抓藥。”
“是。”
藥熬好,秦翼瀾扶起夢中呢喃不停的女人,一口一口渡喂給她喝,摸著她的脈搏,他心神顫抖,“對不起……確實是我害了你……我想帶你去神醫谷,想把你藏起來,想讓你與世隔絕。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被噩夢纏繞的女人慢慢冷靜了下來,小手抓在他掌心里,氣息也慢慢平復了下來。
不知道到底是藥的威力,還是他聲音的威力?
等姚瑤醒來之時,已經是翌日晌午。
她爬起身,看床單全部濕濡一片,滿滿都是自己的汗水,可見昨晚應該是經歷了一次生死劫。
就她這嬌氣的身子,昨夜沒被嚇死已經算她福大命大了吧!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姚瑤推門而出。
還沒出宮殿大門就聽見外面有女人在吵吵。
“叫她出來!當什么縮頭烏龜?你們都是死人嗎?這都日曬三竿了,她是豬啊?睡成這樣?”
姚瑤詢問侍衛,“殿外吵吵的,是穆離姑娘?”
侍衛忙點頭,“嗯,吵了一上午了。還打傷了幾個侍衛,侯爺攔著不放人,她也只能在殿外吵吵。夫人還是別走正門了吧?側門一樣能出去。”
“我自家行宮還需要走側門?”姚瑤扒開侍衛,直接往大門口走去。
迎面對上了穆離那噴火的眸子。
“你!”穆離一手指著姚瑤的鼻子大喝,“你給我過來!”
“放肆!”侍衛喝道,“我家夫人好歹也是侯爵夫人,穆姑娘不得如此無禮。”
“瞎了你的狗眼,你難道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即將成為太子妃的人嗎?你信不信回頭等我坐上太子妃位,我天天賞你五百大板子?”
侍衛的氣焰一下子泄了下去,回頭看向姚瑤,眼神惶恐。
姚瑤揮揮手,那些侍衛紛紛往她身后靠去。
姚瑤上前禮道,“穆離姑娘為何喧嘩至此?”
“你還問我為什么?你說!昨晚是不是你搞的計謀?”
“我搞了什么計謀?說來聽聽?”
穆離一愣眼,看看四周都是男人,瞬間啞了下來,“你不要給我裝傻。昨日的事,我不信你不知情!”
“我是真的不知情。不明白穆離姑娘在跟我吵什么?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大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若真是我錯了,我認便是,哪怕要我當場給你跪下道歉也沒問題。”
“我……”穆離委屈的臉差點哭出來,想想自己的清白就這么沒了,自己想嫁的男人也嫁不成,還得被逼嫁給太子,終身與心愛的男人錯別。最叫她可恥的事,她被玷污,只是當了姚瑤這賤胚的替身!這種事,叫她情何以堪啊!
眼下,她說又說不得,又沒人替她討公道,真是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泄。
思及此,穆離深吸一口氣后說道,“你屏退左右,我要私下與你說事。”
姚瑤倒也大方,揮揮手,侍衛們紛紛后撤三十步。
四下無人后,穆離才壓低音量呼喝道,“昨夜太子要見的人是你,怎么突然我就被掉包成了你?不是你派人陷害的我,還能有誰?”
姚瑤淡然抬眸,“穆離姑娘無需同我說事,誰欺辱了你,你去找誰。找我有何用?你我都是女子,換你,換我,都是受害者。你又何苦來為難另一個受害者?”
穆離瞪眼呼喝道,“難道你不是在鏟除異己嗎?你知道我心系于侯爺,我想嫁給他,想頂替你的位置。所以你才千方百計陷害我,害得我不得不委身于太子殿下。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姚瑤冷漠道,“我一個弱女子,哪里有這本事設計你到這地步?我方才說,誰欺辱了你,你去找誰,這個誰,指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侯爺。”
“什、什么?”穆離瞳孔瞬間放大。
“怎么?聽見這個事實,你接受不了了是嗎?被自己心心念念鐘愛的男人,卻一口藥,把你推向別的男人床上。這才是最悲涼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