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懷眨眼歪頭,“這些好漢行這么大的禮,我可消受不起,快起來吧!”
晚河直噎氣,“是、是怨鬼索命嗎?”
“什么?”
“我們滅了整個番族,番族公主是來索我們的命嗎?”
趙思懷的笑容慢慢凝結,她安靜的看著他們。
獨眼男也把視線挪到了他們身上,眼底里閃過一絲精光。
趙思懷沉默了片刻后,揚唇一笑,“我不認識你們。”
“您……不是番族公主嗎?”
趙思懷微笑搖頭,“不是。我只是一個山野農婦。這位是我的夫君,或許,你們認識他?”
獨眼男一噎氣,身子慢慢繃了起來,側頭看向那些男人們的視線,那股子陰沉沉的殺氣越來越濃。
鐵騎們紛紛眨眼對視,好像恍惚間,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自己的同伴,用眼神交流了許久后才道,“不認識。”
獨眼男終于松了一大口氣。
趙思懷也瞧見了板車上的男女,捂嘴抽氣,“瑤兒!翼瀾?他們怎么了?”
“不知道被誰追殺。夫人,幫我抱進屋,我給他們包扎一下傷口。”
“好。”
晚河忙起身,“我們幫忙。”
“好。”
趙思懷看見姚瑤脖子上那道傷痕,心里焦慮不已,“傷口好像很深的樣子。”
喬夫低聲道,“不用擔心,傷口被縫合好了,身上還有銀針止血,不要拔動銀針,她沒有性命之憂。倒是這男的。”
“翼瀾他怎樣?”趙思懷焦慮問。
“失血過多,麻煩。”
趙思懷憂心至極,“這倆個孩子真不會照顧自己。夫君配些藥,我去煎藥。”
“嗯。”
趙思懷忙著照顧著兩人,抽空出門招呼那些黑衣人們,“我這兒屋子不多,你們要不都去我兒房里擠擠?”
晚河尷尬笑道,“夫人不必擔憂咱們,我們都是粗漢子,哪里都能睡。”
他環顧了下四周,問道,“夫人需要搭籬笆嗎?”
“啊?”趙思懷驚訝問,“搭籬笆?”
“嗯。姚瑤姑娘之前收留咱們的時候,咱們沒事做,她就叫我們搭籬笆,擴建家園,我們現在各個都是能工巧匠。”
“啊……那……這多不好意思啊呵呵……”
晚河點了點頭后就招呼自家兄弟去砍樹去了,原本老舊的籬笆立馬被翻新擴建了一倍。
牛棚也被拆了重建,變得更加寬敞舒適。柴房造了個新的,還多建了個儲藏室。
這才短短兩天,整個小屋翻了個遍。
趙思懷驚訝的看著自己小家,忍不住想笑。
姚瑤比秦翼瀾率先蘇醒,雖然不能講話,但能下床走幾步。
當她踏出屋子看見屋子煥然一新,也忍不住想笑。
這些鐵騎是越來越能干了啊,殺人越貨,還帶建筑。
趙思懷回到姚瑤身邊,好奇問道,“這些人,都是你調教出來的?手藝這么好?”
姚瑤尷尬笑笑。
她也不是特意調教,只是不太喜歡看見他們光著膀子在她苑子里修煉。隨意找些事情打發他們的時間。誰知道他們各個心工巧匠,圖紙一看就會,還能舉一反三。
“翼瀾他還沒醒,你去屋里照顧他,這幾天還反復發燒。燒不退,傷口還化膿。藥灌不進去,你去給他喂些藥,讓他好的快一些。”
姚瑤點了點頭,端著母親遞過來的藥碗,進屋坐上床榻。
她摘下男人額頭上的冷毛巾,揉揉他蒼白的臉龐。
這牙關閉得這么緊,藥才喝不下去吧!
好像他身體有本能的反抗性,輕易不會讓任何東西下肚。怕被人下毒嗎?
他的警覺性,在昏迷的時候還這么強?
姚瑤試了兩下,藥也灌不下去。
最后想了想,她試試親上他的嘴兒,看看能不能撬開他的牙關。
紅唇剛剛覆上,她明顯感覺到他嘴唇在松動。
他應該能感覺到她的吧?
她身上的香味,可都是他手把手涂出來的。
聞到香味的男人,終于接住了唇上的柔軟,下意識的張口去迎接。
可還沒等他過癮,紅唇退離,數秒后再次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