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懷靦腆一笑,“知道了。你真煩人。”
趙思懷跟著部隊緩緩前行,姚瑤趁機貼她身后耳語問,“娘親,你上次送我的玉佩,還要不要?”
趙思懷楞了下,“這是我送你的護身符,你還我做什么?”
“可我發現,這玉佩,是那個暴君的。”
她手里還有一塊玉佩是皇上送給她的,一模一樣,所以當時娘親送她玉佩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暴君送她的玉佩。當時她只是以為,娘親的玉佩是當年她被關押在皇宮里拿到的東西。可現在想來,真是微妙。
提及玉佩,趙思懷身子微微一怔。
“我一直擔心娘親的感受,從未在娘面前提起那暴君的事。但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臨走前我只想問一問,娘,你釋懷了嗎?”
趙思懷思緒一點點回到過去,她手慢慢捏住心口,呼吸有些沉痛,可不稍片刻,她緩過神來,輕聲道,“我的傷痛可以釋懷了,但我姐姐的傷痛,還有我心愛的親人,以及那些無辜的百姓們,這些傷痛我如何能夠釋懷?”
一句話,姚瑤明白了,娘親自己原諒了那個暴君的瘋狂行為。
但這后面那些話是什么含義?
姚瑤回頭凝視著她,“那娘親準備怎么辦?”
“暴君已經死了。我不會再讓他現身在世界上。如果他敢活過來,我會殺了他的。”
趙思懷回眸,停下步伐,她上前摟住了姚瑤,貼耳道,“這個山,禁錮了我,也禁錮了他。一輩子。”
果然!
娘親是知道的!她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就送到這兒了,你們走吧。”
姚瑤安然松開了母親的手,“我明白了。娘,你回去吧。”
趙思懷溫柔一笑,揮了揮手后才轉身離去。
她一步步步入那個牢籠小屋,但沒人知道,到底是他在囚禁她,還是她在囚禁著他。
唯一知曉的是,那個男人一直站在屋子外,遙遙等著女人歸來,那焦慮的眼神,害怕失去的眼神,讓人看著覺得莫名的可憐,直到等到女人歸來之時,他才緩緩展開憨實的笑容,上前用力一樓,力道,勝過千金,令人窒息。
姚瑤帶著人馬出谷的時候,看見了滿滿的尸體,七竅流血而亡,明顯中毒而死。
晚河上前呼道,“夫人,這是誰干的?難道是?”
姚瑤心知,晚河想說,可能是喬夫大叔所為,畢竟他有這個實力。
姚瑤卻搖了搖頭,“應該是大殿下在滅口。”
“大殿下?”
“怪不得大叔說,只有今天才是離開的最佳機會。他已經算準了大殿下會滅口。”
那男人答應了不出刀,不殺人,但卻能夠一開口,來個借刀殺人。
確實猛辣!
這樣的男人當真不能把他放出深山讓他出去禍害百姓。
姚瑤嘆了口氣,“我們走吧。”
“是。”
前往神醫谷的路上,突然沖出來三個侍衛,滿身是血的跪在地上呼救。
“侯夫人!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晚河一把攔阻,“他們是大殿下帶來圍攻我們的人。”
姚瑤點頭應,“我看得出來。”
晚河哼道,“不能救他們,他們會恩將仇報的。”
“不不不!我們絕對不是恩將仇報之人。昔日聽命于大殿下也是無可奈何,我們是他的臣下,但是現在,他想殺我們滅口啊!所有的弟兄們都被他殺了。”
姚瑤在猶豫,要不要收留他們。
晚河一個勁的勸阻道,“夫人,不確定是不是大殿下派過來的奸細,如果是奸細,他們跟我們去神醫谷的話,怕會暴露神醫谷的進出口。”
此話言之有理,這也是姚瑤猶豫不決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