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侗月穩了穩心神,清清嗓子說道,“扶朕回宮!朕要掃了這些余孽。”
“……呃……”晚河眨眨眼,憋著紅臉吱聲應,“是。”
“帶些人,下懸崖尋尸首。若沒尋到尸首,就是捷訊。叫秦三給我別發瘋!不要到時候,那丫頭尋回來了,他自己跳崖死了。”
“皇上說得有理。屬下這就派人去尋崖底。”
晚河心想,當年趙思懷落崖不也沒死嗎?感覺這懸崖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宇文鴻這逃亡路線都布置井井有條,陷阱一個挨著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搶人。若說這崖下埋下懸繩,也是有可能的。
這一點,他們都能想得到,相信侯爺應該也能想通,只是他太過心急,思緒全被打亂了而已。
當務之急就是去崖底尋尸首,按照皇上說的,只要沒找到尸首,那就是捷訊。
果然,秦翼瀾剛剛蘇醒,他就收到了晚河帶來的好消息。
崖下并無半具尸首。
意思是,姚瑤和大殿下根本沒死,他們是借著懸崖逃跑了。
他們以為他們告訴秦翼瀾這個消息后能夠讓他冷靜下來,可誰知道這個男人還是發瘋了。帶著一大批人馬不停搜山,不停尋人,竟然也學宇文鴻那樣,放火燒了這片迷障谷。原本就焦黑的山谷,剛剛復蘇沒多久又被燒成了一片焦炭。
可終究,他們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城門口外一個小村木屋里,宇文鴻換了一身粗衣麻布,臉上黏上了一片胡須,坐在床邊耐心等著床上的女人醒來。
他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喃喃低語,“聽說,這個女人若真被皇上許配給我,你會把她偷出去,然后藏起來?再給她喂失憶的藥?讓她從此以后,心里再無別人,就只有你一人?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計謀!真是極好的計謀!三弟啊三弟!沒想到了吧,從今日起,你變成了我,我變成了你!我拿走了你守了一輩子的東西……哈哈哈……”
男人的笑聲,驚醒了熟睡的女人。
姚瑤幽幽轉醒,捂著后腦疼得眉頭直打結,“你……你是誰?”
宇文鴻忙收斂的笑容,溫柔的坐上前,扶住她的肩頭,“我是你的夫婿啊,怎么了?你不記得我了嗎?”
姚瑤朝他眨眼,眼睛里充滿著迷茫,“夫婿?”
“嗯。我是你的夫婿,拜過高堂的夫婿。”
姚瑤木訥垂眸,“為什么我不記得你了?我……我怎么連自己也不記得了?我是誰?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莫弈,是我自小青梅竹馬的發妻。我叫吳銘。你上山采藥的時候落崖受傷了,可能磕到腦袋了吧。想必失憶也是一時的,過幾天等你傷勢好了,應該能恢復的。”
“啊……是嗎?”姚瑤挪了挪身軀,輕輕把他推開,“公子你別靠我太近,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是我的夫婿,在我還沒回想起來,能請公子守一些禮儀好嗎?”
宇文鴻眨眼問,“為何?我們是夫妻,我們沒有必要講究這些疏離的禮節。”
“我需要你給我安全感。”
“呃……”宇文鴻一下子噎了氣。
“我受傷至此,夫君你肯定會心疼我的對不對?”
“呃……對!”
“那你不止要照顧我的身體,還得照顧我的心靈,對不對?”
“對!”
姚瑤微微一笑,“謝謝你的體諒。”
宇文鴻一時間呆滯得無法回神。
這怎么和他設定的腳本不太一樣呢?
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投入他的懷抱哭喊著求夫君安慰什么的嘛?
為了不讓她想起記憶,他借著她受傷要喝藥的名義,還在給她灌藥。
姚瑤每次昏昏沉沉睡下,記憶一次次被封鎖,看見她毫無防備的喝著藥,他這顆彷徨的心終于卸了下來。
現在可以不需要再給她灌藥了,只要她能夠和他安安分分隱居在這兒,那他這生就別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