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跡……”
怎么是她自己的筆跡?
上面寫著什么?
姚瑤挪去光線下,仔細一瞧。
“倘若我若失憶,想不起往事,可以嘗試服此解藥。”
姚瑤呆呆抬眸,看看窗外在忙著扒野獸皮準備出去售賣的男人,又垂眸看看手上的小紙條,還有手心里的解藥。內心焦灼不已。
這是她自己給自己留的解藥?是她自己算準了她會歷此劫難?所以老早就提前給自己準備好了解藥?
怎么辦?她突然好想佩服一下自己。
姚瑤捏著解藥看了老半天,猶豫著要不要吃下它。
如果她還不知道自己懷著身孕,她肯定直接把它吞下去。但現在不行!
她無法確定這解藥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若有什么副作用,讓她胎兒受損怎么辦?
想到這兒,她把解藥重新塞回竹筒里,掛在了鳥兒身上。
姚瑤思慮了片刻后,她拿出紙筆,寫了封小紙條,塞在鳥兒的竹筒內,在鳥兒耳邊耳語一句,“去幫我尋一尋我的曾經。”
她伸手把鳥兒放飛出去,望著她飛向遠方,心也瞬間跟著它一起飛去了天空。心情瞬間大好起來。
“夫人。”宇文鴻的聲音傳了過來,“怎么了?什么事讓你笑得這么開心?”
姚瑤楊開一抹溫柔的微笑,“突然想起夫君寄養在雞棚里的那只小白兔,我想給她取名呢!”
宇文鴻無語道,“夫人,你給小白兔取了名,我還怎么殺它吃?”
“那就不殺了嘛,少殺生,少作孽,日后才有福報的呀。”
宇文鴻突然沉下了臉,“呵……可怎么辦呢?為夫造的殺孽比較多。”
姚瑤一愣,看著他那沉痛的臉,心頭微微動了一下,“夫君你怎么了?”
“沒事。”
當天夜里,宇文鴻夜不歸宿,直到凌晨才回來,身上一堆泥土。
姚瑤推門迎接他,“夫君去哪里了?”
宇文鴻搖搖頭,“沒去哪兒。”
“夫君瞞著我的事,又多了一樁。”
宇文鴻心頭格楞了一下,精神快要崩潰了。
這些日子,他看著她那清明的眼神,心知她知道他身上有許多秘密,可她就是不逼問他。
真是奇怪,她越是不逼問,為什么他就越想自己和她坦白呢?
宇文鴻走到姚瑤身前,扶她坐在椅子里,自己坐趴在地上,腦袋擱在她腿上呢喃道,“我去埋了個人。”
姚瑤驚訝問,“誰?”
“我弟。”
“什、什么?他死了?”
“嗯。死了。”
“怎么死的?”
“自殺。”
姚瑤眨眼問,“為何?”
“別問。”
“……好吧。”
“他和一個女人,燒死在茅草屋里。我過去的時候,他倆還緊緊摟著,兩具焦骨。”
“嗯。”
“我親手挖了個坑,把他們埋在一起。”
姚瑤伸手摸上了他的后腦,輕聲道,“嗯,理應如此。”
理應如此嗎?他終于作對了一件事了是嗎?
她在夸獎他嗎?
呵,真是好笑。他竟然對這份贊美如此的奢戀。真的很想再聽到她幾句夸贊,你做得對,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