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梅趕到公園,才發現曾慶陽竟然是直接坐在臺階上。
見吳小梅小跑著過來,他笑了笑說:“辛苦你了。這么冒昧的把你約出來,屬實太沒禮貌了。”
吳小梅一愣。
曾慶陽這副客客氣氣的樣子,讓她一路而來的擔驚受怕一下子變得好像有點多余了。
她在兩步遠的臺階上坐下來,小心的問:“曾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曾慶陽笑著喝了口罐裝啤酒,仰望著夜空說:“今天學子宴結束之后,我們就去離婚了。這么多年了,終于都解脫了……”
哦,離婚了啊!那就難怪心情會不太好了。
“你說這人吶是不是太奇怪了?這些年的冷戰、怨恨,今天突然解脫了,心里……這心里怎么……”
他自嘲的搖頭笑著,“心里怎么感覺空落落的呢?呵呵!”
原來他是需要找個人傾訴啊?
他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要找個人聊聊天倒倒苦水,吳小梅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為不熟,因為沒有工作關系、沒有利益沖突。
吳小梅終于松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無人傾訴的那種感覺她懂,但是曾慶陽的那種矛盾心情她就真的不太懂了。
她才25歲,甚至還沒有開始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關于婚姻,她當然不懂。
曾慶陽也并沒有期望她會懂。他今晚看上去只是想找個人一起坐會兒,隨心所欲的聊聊天。
真的只是聊聊天,他一直保持著跟吳小梅的距離。直到把她送到她家樓下,都沒有任何的逾越之舉。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吳小梅只做了個安安靜靜的傾聽者,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回到家躺在床上臨睡前,吳小梅還在想自己陪著曾慶陽坐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說出什么安慰他的話,他會不會挑理呢?
如果自己的表現令他感到滿意,他是不是應該說一句“謝謝你的陪伴,以后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盡管找我”嗎?
可是他什么都沒說,甚至都沒說一句“晚安好夢”就笑吟吟的走了。
就在吳小梅迷迷糊糊剛睡著的時候,突然客廳里傳來踢里踏拉的腳步聲,令吳小梅頓時一下子就清醒了!
腳步聲?怎么會有腳步聲?
她“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借助著小夜燈的微弱光亮,輕輕的打開了臥室門往外張望。
昏暗的客廳里靜悄悄的,沒有人啊!她用目光掃視了自己臥室一圈,卻沒看到可以拿來防身的物件。
明天一定要去多買幾個用來防身的物件放在家里,以備不時之需啊!
她只好脫下來一只拖鞋拿在手里當武器,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客廳、衛生間她都查看了一遍,連只蚊子都沒看到。那么剛才驚醒她的腳步聲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她做夢了?
120多平米的房子里,此刻靜的放個屁都能像放禮炮似的。查看完終于松了口氣,她又回到床上睡覺。
她的睡眠一直很好,躺下不一會兒就又睡著了,不知什么時候卻又被驚醒了。
這次很明顯是關門聲。
她一躍而起,雙手各抓起一只拖鞋就氣呼呼的沖出了臥室。她向來就有起床氣,這都是第二次被驚醒了!
憤怒遠超過膽怯的時候,人就會表現的非常勇敢。
這次還是什么都沒有!吳小梅一氣之下把房子里的燈都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