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姐的長發輕巧地用一條絲帶扎了起來，還是以往的嫻靜端莊，但她的雙眸微垂，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怎么了？安然姐。”我嘗試著詢問，總覺得安然姐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云含，可以把茯苓叫出來嗎？”安然姐問我。
我點點頭，然后照做。
短短幾秒鐘，茯苓撲閃撲閃著翅膀從掛墜中出現了，翅膀……我回憶起昨晚看見的執行監督者的翅膀，它們有什么關聯嗎……
鄭輝說執行監督者有可能是未來的他，那么茯苓也來自未來，他們會是來自同一個時空……時空?執行監督者說只有在這個時空才能見到我?所以他是從未來來到現在，想要見我一面的嗎？
我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但這個時候薇薇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安然姐姐，你已經把這個小家伙交給云含姐姐了嗎？原來它現在叫茯苓啊。”
我正想調笑說薇薇是小笨蛋的時候，我怔住了，安然姐曾經說茯苓原本不叫這個名字，那它原來的主人會不會是薇薇。
但沒等我問，薇薇就直接打消了我這個想法，她說：“安然姐姐，我之前讓你把這個小東西給我你都不愿意，你就是偏心!”
安然姐笑笑，不置可否，說出了讓我震驚的一句話：“如果沒有交給云含，也不能發現薇薇你和茯苓之間的關系啊。”
“茯苓，就是薇薇你啊。”
輕飄飄的幾個字，不僅僅震撼到了我，也震撼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安然姐，你在說什么?薇薇和茯苓是一個人?”我十分困難地詢問，“而且為什么只有交給我，才能發現。”
而我身邊的薇薇還愣在原地。
我知道，因為消化這件事著實有幾分不容易。
“薇薇知道的。”安然姐笑笑，卻很明顯地不愿意過多解釋，她的笑有幾分悲滄，也有幾分欣喜。
大概真的就如網上說的面部表情形成了一個圓周分布圖。
“云含，這是怎么回事?”茯苓已經開始聽我話，改叫我云含了，明明應該是最聰明的人工智能，現在卻像局外人一樣，確實是小迷糊啊，也確實有點像薇薇的性格。只是……一個人工智能和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會就構建起聯系呢？
“云含，你知道，我去過未來。”安然姐這時輕輕抓住了我兩邊的肩膀，我在安然姐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安然姐對我說：“在那個未來茯苓居的大家都不在了。茯苓是我從研究所里帶回來的。我沒有想到它就是薇薇殘存的靈魂形成的虛擬靈。”
我一定是目瞪口呆了，在安然姐棕色的瞳孔里看著微張著嘴的自己。
“我原以為薇薇也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有想到薇薇居然說：“是的。”
什么意思？是，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嗎？
“安然姐姐和我說過，未來的世界我們都不見了，她回來這個時空就是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發生。”薇薇開始好奇地打量茯苓，“不過，我沒有想到，這個小東西居然就是未來的我。”
什么意思？薇薇就這樣接受了嗎？這個設定明明就很奇怪啊。
“不過，安然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茯苓就是我的?”薇薇疑惑地凝望安然姐。
“因為云含給茯苓取名茯苓，而薇薇你的名字也有草字頭，還有，我在研究所的名字擬名也看見了茯苓。薇薇，在曾經的時間線里，茯苓居的名字是你和云含一起取的。”安然姐似乎在隱瞞什么，不過她還是說了很多。
雖然很費解，但我敏銳地捕捉到時間線三個字，我記得鄭輝說過他在陜西那次進去后看到了不知道是未來還是過去的時間線。
然后我又想到了一點：“安然姐，你是說曾經那個時間線發生的事情和我們當下時間線發生的事情不同?”